杨轻只觉得浑身冰凉,像是空调房中睡了一天一夜,打着冷空调还没盖被子。
四肢酸麻,喉口很干,张嘴想说话,可一时间很难发声。
晃了晃脑袋,杨轻终于从嘴里说出一个字,“水。”
杨老爷哭得通红的双眼端详许久,哪里顾得上那些准备分家产的下人,连忙道:“还不拿水来。”
妇人快步拿来一个陶碗,将水送了上来。
杨轻艰难地伸出酸麻的手,竟发现自己的手消瘦了不少。
那妇人端着水见他不拿,又唤道:“杨公子?”
这才回神,拿过这个陶碗,往嘴里灌着凉水。
有水入口入腹,感觉舒服了许多,脑海中的思绪慢慢清晰了。
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多记忆,身边这个中年人是杨公子的爹,也就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亲爹,杨山海。
杨轻喝着水,目光还盯着周遭的人。
这一刻才觉得,真睡醒了。
我的名字还是杨轻,这里也不是现代,这是一个皇帝统治的地方。
杨山海年过五十有一,两鬓微霜,他抚须道:“儿啊,你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有个一口黄牙的老医者,目光如炬,“不该呀,不该呀,他明明没了鼻息,都半个时辰了,怎可能活过来?”
老医者话音刚落。
杨轻默不作声地支撑着身体,从木板上站起身。
年迈的老医者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,“真是怪了。”
杨轻抬起脚走了一步,感受着腿脚的酸麻,能够感觉到四肢的力量在慢慢恢复。
支撑着身体站了良久,缓缓吐出一口气,接着尝试走两步。
刚迈出一步,“噗通!”
杨轻摔了一跤,摔得一脸泥,再一次吃力地站起身,走了两步三步……
双腿的酸麻感越来越强烈,正在恢复知觉。
杨山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“我儿没死!”
下人们一哄而散,杨轻愣在原地,正在梳理着自己的脑海中的记忆。
杨侍郎家的少爷被毒死了。
杨侍郎家的少爷又活了。
消息很快就从这处小院传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