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它一天还在跳动,就意味着你还会感到疼痛。”
“你望过来的眼神,说出口的声音,都像是在向我求救一样,告诉我……你很疼。”
“所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。”
“若是此时袒露心声的人换做我,你会觉得我很没用吗?”
陆京怀缓缓摇头。
他感受到自已原本平稳的心脏,随着纪念的话,开始疯狂鼓噪起来,甚至一时之间盖过了疼痛。
他闭了闭眼,将酸涩之意眨下去。
“你说我在求救。”
“可只有你听到了。”
他雾蒙蒙的眸子望过来,里面是纪念看不懂的情意。
“若是我母亲跟父亲真的回不来,以后我大概再也不能去华国了。”
“你现在过来……让我怎么办?”
这让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失去了父母,又不能常见纪念的生活。
他单手抚上一只眼睛,低垂着脑袋。
纪念说:“能怎么办,有困难就克服啊。”
她捏住陆京怀的脸,让他把脑袋抬起来。
陆京怀被迫望向她,对上那双自已一直渴望的墨绿双眸时,他在想……
这个人总是这样。
对朋友永远像对亲人那样好。
不怪贺响有了那样的心思。
纪念的关心总给人一种好像努力一点就能霸占住她所有目光的错觉。
“你是在可怜我吗?”
陆京怀喃喃道,眼角似又有泪滑过。
纪念用指腹蹭掉那颗晶莹的泪珠,望着他染上阴郁之色哀伤的眸子,低声说:“没有啊。”
说完,她抬手撩过滑下的发丝,低下头去。
两方呼吸轻烟一样的带着微热的温度交缠在一起。
在陆京怀惊愕的目光中,纪念对着他柔软的唇吻了上去——
却在即将触碰到时,被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抵住。
纪念挑挑眉,掀起眼皮去看平时最是主动的人。
便见他红着眼眶,睫毛羞耻的雨打花苞似的乱颤着,哑声说:“再等三分钟……”
再等三分钟,他就成年了。
纪念:“………”
她用余光看向墙壁上悬挂着的古朴华丽的钟表。
好吧,还有三分钟就是十二点了。
“你还讲究这个呢。”
这种时候,纪念忍不住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