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玉萦伸手摸了摸桌上的堆积的案牍,缓声道,“我去街市上不过是采买东西,你这边堆积了这么多事务要处理,没有必要与我同行。”
原来她在为他着想。
赵玄佑“嗯”
了一声,他身为明铣卫统帅,已经离开了三个多月,的确不能时时陪着她。
想了想,他叮嘱道:“你日常出门,除了温槊之外,再多带几个人。”
话音一落,又续道:“我也不是那个意思。
禹州如今看起来太平,七八年前却是战火纷飞,眼下我受了重伤,消息恐怕早已传扬出去,兴许有人在暗地里蠢蠢欲动。”
玉萦对边关战事并不太熟知。
但她知道赵玄佑十来岁到军中时,立下过赫赫战功。
想来会立下战功,定然是因为有战事。
“禹州才太平七八年?”
看着今日繁华的胡人市集,玉萦有些难以想象。
“嗯。”
“对禹州蠢蠢欲动的是波斯和天竺吗?”
赵玄佑摇头道:“波斯和天竺离这里很远,他们只是谋利,谋不了禹州城。
我说的是乌桓。”
玉萦对中原舆图了然于心,却没看过域外的。
“乌桓在什么地方?”
“乌桓在禹州的西北,世代游牧,冬日里被沙漠隔绝开不敢擅动,到春日,牧草丰茂之时,便会蠢蠢欲动。
八年前,乌桓首领死在我的剑下,这才老实了这么些年。”
赵玄佑说完,看到玉萦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“笑什么?”
“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。”
赵玄佑有些怔愣。
他忽而想起一些往事。
玉萦随他前往漓川行宫时,每日跟着赵岐认真听课,翻起书来也格外认真。
其实一切早有端倪可寻,只是裴拓发现了,他没有,才叫裴拓钻了空子。
“你若是喜欢听,我往后慢慢跟你讲。”
“说说而已。
我娘早就想重新开首饰铺了,我得帮她把铺子支应起来。”
当初离开清沙镇的时候,玉萦和温槊其实并无太多伤感,但丁闻昔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