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停做完好事功成身退,哼着歌往陆屿洲的书房走,却在外头碰见了陆陌然和苏眠。
陆陌然嘴里嘟囔着什么,一个劲把苏眠往书房里推。
而苏眠咬着唇,表情怯生生的,衣着又单薄,恍然间就有了一种弱不胜衣的绝美情态。
似乎每次见到他时,不管天气再冷,他都穿得好清凉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吧。
“眠眠,我小叔特意指定我带你过来,肯定有他的用意。你不用害怕,进去跟他打个招呼就行了,他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陆陌然不依不饶,像是看不见苏眠推拒的神情,一心想让他去陆屿洲面前混个脸熟。
今日举办家宴人多眼杂,书房里除了陆屿洲,还有十来个保镖,一个个严肃至极。
苏眠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自然不肯进去,弱弱地说道:“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和陆总打招呼吧,房间里那么多人,他现在肯定在忙,不太方便。”
“吃饭的时候他坐主桌,我们坐八百米开外的边缘桌,怎么跟他打招呼?”陆陌然有些不耐烦:“你就乖乖听我的,要是你能给他留个好印象,我的面上也有光。”
他如此坚持,苏眠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。
书房里,保镖站成两排,气压极低,苏眠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。
短短几步路,却像是隔了几个世纪。他在保镖们冷漠的注视中,终于来到桌前,不敢用正眼看陆屿洲,而是神色慌乱地盯着自已的鞋尖,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:“小叔。”
陆屿洲眉头一皱。
本以为燕停喊得已经够甜腻了,没想到这位更是重量级。
没有感情,全是夹着嗓子说话的技巧。
陆屿洲放下手里的书,抬起头来看他,不解地问道:“真是怪了,你和燕停到底谁才是陆陌然的男朋友?”
“我是他男朋友,燕停是他未婚夫,不一样的。”苏眠迫不及待地回答道,还不忘把自已塑造得楚楚可怜:“我生了很严重的病,活不了多久,陌然陪我走完最后的时光,就会去和燕停结婚的。”
被他这么说出来,燕停成了原配还没去世就迫不及待加入这个家的小三。
陆屿洲看着苏眠,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边说自已生了病,一边又穿得如此单薄,这是生怕自已病不死?
他没工夫参与他们间的爱恨情仇,只轻飘飘地喊道:“陆陌然,你进来。”
闻言,守在门口的陆陌然立马往里走,神情激动,默默用手指头比了个一。
——这是他小叔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,足够他在其他旁支面前好好吹嘘一番了。
他在苏眠身边站定,规规矩矩地喊了声:“小叔。”
姿态低得不能再低。
与之前在电话里中气十足喊他奸夫时,简直判若两人。
陆屿洲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,发出一声轻笑。
只是这般,就已经让陆陌然头皮发麻,上下牙关止不住地打颤,小心翼翼地开口,带着浓浓的讨好:“怎么了小叔?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?”
陆屿洲没理他,而是抬眼看向门边:“要听就进来听,别躲在那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