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卯足力劲,双目通红地扭身,用右手上的金属腕刃刺穿开膛手的腹部,然后向上挑起腕刃,硬生生在她的体内开了一条和蓝弧的伤口一模一样的伤势,甚至还要更深。
开膛手的内脏和肋骨一齐被锐利的腕刃碾碎,暴戾的血红在水银色的世界里飞溅开来。
时间恢复流动,安伦斯和开膛手的身影往相反的反向倒飞而出。
与此同时,血裔修长的手指松开弓弦。
“砰——!”
破空声中,血红色的箭矢化为一束凛冽的赤芒爆射而出,直指鬼钟的头颅而去。
这一秒,鬼钟刚刚击退安伦斯和开膛手。自然没有闲暇去抵挡迎面射来的血红箭矢。如果不出所料,他的头颅会在一刹那被箭矢击穿。
然而,他的影子却蓦然从地上“站”了起来、剁地前冲,抬起黑色的双手,像一头蛮牛般握住了那把血红色的长弓。
影子卯足了劲,用尽全力地拖着箭矢,双足深陷地板,硬生生向后犁出了两条长达五米的黑色沟壑。
最终,赤红箭矢在与鬼钟的瞳孔相距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。
随后“啪”的一声溃散为一滩血液泼落在了地上,染红了鬼钟的金属鞋面。
血裔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,挑了挑秀丽的眉毛,“他又一次暂停了时间?”
安伦斯捂住肚子的血洞,指缝渗着血。他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“真狠啊。”他咧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开膛手用太刀插在了地板上,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,深深地喘息着。她腹部往上的那一条沟壑正哗啦哗啦地往下落下鲜血,内脏和骨头的碎块洒了一地。
内脏被破坏得差不多,照这种出血量……不用多久她就会死去。
漆原理的神情依旧平静,他抬眼看了一眼鬼钟身后的钟楼,“秒针划过了10秒么……”想到这,他微微提高声音,对团员们下令道:
“安伦斯,杰克,血裔,先和他保持距离,从远程发动攻击,等我指示。”
话音落下,大片大片的鸦群从漆原理的身后呼啦啦地升起,向着那座钟楼包围而去。
然而,一阵有形的音波自巨大的钟楼向外扩散。乌鸦们瞬息之间被音波震为碎片,黑色的羽毛裹挟着血肉往下啪嗒啪嗒地落下。
血色染红了钟楼,哗哗作响。
漆原理沉默着向前迎去,两只乌鸦自他指尖飞了出去。
鬼钟和影子同时抬起头来。
他的影子守在钟楼和蓝弧的身侧;
鬼钟自身则是一步一步走向漆原理,每一步都沉如雷鸣。
下一瞬,他猛地跺地前冲。
地板上崩裂开一个蛛网状的坑洞,“嘭”的一声他弹射而去。裹挟着一阵劲风,金属拳头迎面砸向漆原理的头颅。就好像一条火车迎面撞来,漆原理的黑发高高向上撩起。
下一秒钟,漆原理与飞往钟楼的乌鸦交换了位置。
可鬼钟的影子猛地在地上蹬出一个深坑,在纷纷扬扬的木屑之中化为一条黑色的光束笔直升起,用腕刃划向他的脖颈。
然而漆原理又一次消失了。他出现在最后一头乌鸦的位置,也就是蓝弧的身侧,同时从指尖放出了一头乌鸦往上飞向玻璃吊灯。
与此同时,钟楼的秒针划过10秒,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鸣声传荡开来,如同狂风般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,几乎能让人失聪。
世界又一次被水银色笼罩,一切都仿佛油画般凝固不动。
等到时间恢复流动时,漆原理瞳孔微缩。他见到刚才还在二十米开外的鬼钟,此时已经冲到了他的眼前。
二人四目相对,鬼钟猩红色的瞳孔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。
好在漆原理早有准备,身形与飞往吊灯的那一头乌鸦交换位置。下一瞬,鬼钟的拳头轰碎了一头黑色的鸦类,血色与骨头一齐喷溅而出,洒在了钟楼的表面。
“你……就只会逃么?”
鬼钟仰起头颅,望向坐在水晶吊灯上方的漆原理,一字一顿地讥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