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!”
穿着低胸装的姬妾黑发披散,呜咽一声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双腿瘫软,恐惧求饶。
周边一群下人也都跪倒一地。
身为王府近侍,他们都知道,发怒下的王爷是真会泄愤,随机杀人的!
“滚!”好在徐敬瑭虽怒,却并未彻底失控,方才那声“贱人”似也骂的并不是在场姬妾。
顿时,仆从妾室如蒙大赦,屁滚尿流离开。
王爷最近心情很不好!
自从赵珂儿逃走后,徐敬瑭脸上就没有过笑容。
他本以为,以绣衣直指的能力,配合层层把守,千里路途总能将其拦下。
却不料,朝廷影卫比预想中难缠的多,一路追击,聂玉蓉不断送回的纸鹤显示,非但未能拦截。
反倒折了不少绣衣直指。
“废物,一群废物!”
徐敬瑭想杀人。
可惜聂玉蓉以追击为由,已逃离镜川邑,躲过一劫。
而真正令徐敬瑭暴怒的,乃是昨夜时分,他收到的最新消息。
那一批派往永嘉城,调查赵师雄的绣衣直指重伤逃回,拼死带回重要情报:
“赵师雄已叛变,当众斩杀王府监军,屠戮王府一系军官,大开城门,迎接京营入城!”
最担心的事,终于发生了。
“父王——”
远处,同样披着戎装的二公子匆匆赶来,看了拄着剑,站在破烂傀儡人前的父亲,驻足不敢向前,抱拳道:
“父王,大军已集结完毕,即刻将北上,拦截朝廷兵马。”
“另外,负责转送物资的船舶,车队也已吩咐下去。”
得知赵师雄叛变后,昨日深夜,慕王紧急召开会议,定下策略:
镜川邑的兵马将一分为二,一股北上,凭借地利,拦截赵师雄。
一股开启撤离,尽可能在有限时间内,将淮水物资运回云浮。
“与其与朝堂死战,让靖王捡个便宜,不如卷走物资,保留兵力,只要我等及时撤离,凭借云浮险要扼守,赵师雄也难攻入云浮道。”
“届时,其必转头与薛神策合力,对付建成道靖王军。”
会议上,慕王手下谋士提议。
基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,徐敬瑭欣然点头。
此刻,他一寸寸直起弓起的脊梁,深呼吸,调整情绪,旋即才转回身,神态温和慈爱地看向二儿子:
“你做的很好,此番赵师雄投贼,为父本应率军抵抗,然撤离之事更紧要,只好由你代本王领兵北上,你可惧怕?”
二公子慷慨激昂,毅然道:“赵珂儿被劫走,乃儿臣失职,怎可劳烦父王收拾烂摊子,儿臣必将赵贼拦在镜川邑外!”
“有子如此,我心甚慰。”徐敬瑭微笑勉励:
“今日之退,非是溃败,乃是战略转移,等我等退回云浮,空留下一个空壳子给他们,待明年开春,雪化之时,再行反攻,必可势如破竹。”
二公子点头称是。
这套说辞,乃是宣扬给整个云浮叛军听的,目的是稳定军心。
“去吧。”
徐敬瑭又吩咐一二,目送二公子大步离开,率领城内大军开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