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光线昏黄黯淡,好似被一层陈旧的纱幕所笼罩,刺鼻的药水味肆意弥漫,如同一双无形的手,狠狠搅动着白水胭的胃,让她一阵翻江倒海,猛的睁开了眼。
“醒了?”
一个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,骤然在她耳畔响起。
白水胭循声转头望去,只见傅焰禀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那布满血丝的双眼,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,,三步并作两步,迅速走到床前,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声音里满是关切:“感觉怎么样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白水胭轻轻摇了摇头,想到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,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,挣扎着便想要下床,急切地问道:“茫茫和向阳姐呢?她们没事吧?”
傅焰禀见状,赶忙伸出手,稳稳地按住她的肩膀,“放心,她们都平安无事。周茫茫那丫头就是嘴馋,玉坤送你走之后,她就嚷嚷着要去买卤味,党主任拗不过,便带着她出去了,也正因如此,正好躲开了小卫那个疯子放火。你们回来的时候,她们正忙着呼喊救人,和你错开了。”
听到朋友们都安然无恙,白水胭高悬着的心,终于缓缓落了下来。
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,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,指尖触碰到的是厚厚的纱布。
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,在这医疗条件有限的八十年代,这般简陋的包扎之下,会不会查不出脑震荡或者颅内出血的隐患呢?
“怎么了?是不是头疼得厉害?”
傅焰禀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细微动作,眼底瞬间涌起浓浓的关切,心急如焚地问道,“我这就去叫医生!”
说着,他转身就要往外冲。
白水胭见状,赶忙伸出手,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“没事,就是刚醒,脑袋还有点懵。”
她微微蹙了蹙眉头,“对了,是谁救了我?”
刹那间,傅焰禀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,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,眼神冷得像结了冰,寒声道:“张强。”
“他?”
白水胭满脸诧异,不禁脱口而出,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他怎么会救我?”
“他不是救你,”
傅焰禀的语气冰冷刺骨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认为他是蓄意谋杀!”
白水胭一下子愣住了,呆立在原地,眼神中满是茫然与不解,直直地看着傅焰禀
,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他这话的含义。
傅焰禀深吸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极力压抑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,太阳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,缓缓开口:“当时的情况,就算你不躲开,小卫手里的匕首最多也就划破你的手臂,绝对不会造成致命伤害。可张强那一下,直接把你撞向了旁边的石墩子,他这行为明显就是故意的!”
白水胭的眉头紧紧皱起,目光有些空洞,努力地在脑海里拼凑着晕倒前的零碎画面,可不知为何,那个石墩子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她还欲再问,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