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谅走出房门,一步一步朝山顶的房间走去。
走不了几步,0001的编号就清晰地映入眼帘了。
原来她和小胖子的房间,原本有这么近。
房门是开着的,压抑的哭声隐隐约约。
岳谅站在门口,对上一张泪迹斑驳的脸。
“他真的死了,回不来了。”黄爱丽喃喃,“这个房间……也像是死了。”
岳谅环顾房间内的一切,普普通通过得去的摆设,普普通通过得去的整齐,普普通通过得去的干净。
属于陈达达的气息早在她们进门以前,就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两个女人一内一外,无言许久,黄爱丽擦了擦眼泪,看向面无表情的岳谅。
“连小胖子也死了,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岳谅的视线落到她身上,缓缓开口。
“不要再放松警惕了。”
这一个瞬间黄爱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岳谅: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
“不要放松警惕。”
黄爱丽抬起手,又放下,最后用食指指着自己,噙着眼中的泪花笑出来:“你这是在怪我?你是在怪我害死了他,是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你什么意思你说啊?!”
她在步步逼近,岳谅笔直地站在门口,半分未退。
“你问我有没有想说的,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。”
下一秒黄爱丽的双手抓上她的肩膀,剧烈摇晃,“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?!小胖子死了!他死了你知道吗?!你知道的啊!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?你对我说任何话有什么意义?!”
“唯独和你说才有意义。”
岳谅的视线撞进她猩红的眼里,像一块冒着寒气的冰,又像一块火红的烙铁,令她猛地松了手。
“啊——”黄爱丽抱住脑袋,崩溃大叫。
“你就是在怪我,你怪我没有保护好他,你怪我掉以轻心,你怪我害死了他!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!你就是在怪我!”黄爱丽松开抱着脑袋的手,又一个箭步窜上来,食指指住岳谅的鼻尖,神情狠戾,“你有什么资格怪我?是你惹来了陈新彪,是你跟他人结仇,是你害死了陈达达!”
“不是我,是你——”
“全部……都是你!”
她像一只痛失幼子的母狮,张牙舞爪,咆哮不止。
岳谅在她痛恨的眼神中点头。
“你说的对,全部都是我的错。”
她不该把未来的可能寄托在别人身上,不该依赖沈当归的存在,不该把陈达达交到别人手上,不该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