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,斜斜地洒进病房,在不锈钢餐台上折出细碎的光。
董远方用没受伤的手扒拉着盒饭,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:
“项总,你自己在这再住些日子,我下午就要出院。”
他夹起一筷子青菜,语气调侃。
“再住下去,院长怕是要把我供到贵宾楼去。”
项南靠在床头轻笑,牵动到伤口闷哼一声:
“董书记这是要‘功成身退’啊。”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,金属门轴发出细微的响动,隋若云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,发丝被风吹得凌乱,米色风衣下摆还沾着泥点。
董远方手中的筷子“当啷”
一声撞在餐盒上,眼底满是惊讶:
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他看着隋若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,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。
隋若云没接话,苍白的手指轻轻拨开他的衣领查看伤口,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。
董远方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,语气带着安抚:
“我都没受伤,这是为了陪项总和少强住个院,下午就出去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,窗外的玉兰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,几片花瓣飘落在窗台上。
隋若云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下来,眼底泛起水光,又强撑着憋了回去。
整个下午,她像只不知疲倦的陀螺,在缴费处、医生办公室、护士站之间来回穿梭。
办出院手续时,收费窗口的电子屏映出她专注的侧脸,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疲惫。
春寒料峭的风卷着沙尘,扑在朝阳市纪委大楼的玻璃幕墙上。
于婷裹紧藏青色风衣,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在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她推开接待室的门,檀香混着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,值班人员抬头时,正对上她镜片后审视的目光。
“我是省府秘书处于婷,我想见一下你们褚江华书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