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也许他真的有病。
仔细算算,他已经有十几天没和水痕说过话了,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。而他竟开始想念他,想念那个打从他们认识以来,就像和他结了仇似的,百般找机会捉弄他的水痕。
就连他那些恶劣非常的玩笑,他也已经回味了不下数十次。每当他闭上眼睛,他就会想到水痕在客栈亲他的那一幕……
唉,他真的有病,就连天上的月亮,他都能想成是水痕的笑脸。
再叹了口长气,向亘失神的望着右腕上的望月龙环。
该死!才说不再想的,他怎么又在想他了?
也许他该听大哥的话,找个适合的姑娘定下来。只是……这个姑娘该上哪找?向亘登时又陷入沉思中。
“春香……”向亘突然听见一个耳熟得不能再热的名字。
他倏然抬起头,瞧见两道人影行过莲花池前,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。不过两人的对话中不时冒出“春香”两字,他可没有漏听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?天啊!阿乙,你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?”帮众甲低声斥责不够八卦的帮众乙。“这几天全帮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这么说……左护法真的喜欢扮女人?”帮众乙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左护法会这么变态,他看起来不像啊。
听到帮众乙迟疑的声音,帮众甲很是激动的推了他一把,“你还不信?都有人上雷家堡找水公子证实了,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。”帮众甲再小心的看看四周,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又说:“听水公子说,左护法还喜欢到万蝶楼兼差,花名就叫春香哩。”
“不可能吧!哪有人逛窑子会找个冰块相陪的?万蝶楼难道不怕左护法坏了她们的招牌吗?”听说京城赫赫有名的万蝶楼前一阵子才重新开张,新任的三位当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竟然将十三省的花魁全聚集起来。现在的万蝶楼可说是美女如云,环肥燕瘦任君挑选,哪会有人要点左护法这个假女人。
帮众甲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,“你以为人家万蝶楼想吗?”他摇摇头,感慨道:“没法子,左护法拿雷堡主压人家啊。”
“雷堡主?”这又关雷堡主什么事?
真受不了他的孤陋寡闻!帮众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“雷堡主是水公子的表姐夫,水公子又是万蝶楼的二当家,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左护法的要求?他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呀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望着离去的阿甲和阿乙,向亘气得头晕,气得目眩,气得险些栽进莲花池里。
他面色冰寒的握紧拳头,双眼射出无数道寒光,狰狞的低声咆哮,“一定又是水痕搞的鬼!我一定要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!”
唉!他怎么还没来啊?
水灵两手托腮,呆坐在凉亭内,望着月亮长吁短叹。
难道他还没听到那件事?还是她说得不够夸张离谱?要不然都已经这么多天了,为什么他还不来呢?
突然,水灵觉得四周的空气冷沉下来,温度降低了好几度。
她兴奋的转过头望向亭外,远远的就看见有个“冒火”的黑色大冰块正朝她疾奔而来。
他总算来了!水灵双眼发出兴奋的光芒。
向亘怒极的停在水灵面前,还来不及开口骂人,就瞧见水灵像个怨妇般,万分委屈的睨了他一眼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?”她口气十分怨怼。一想到这几天在梦中受到的冷落与委屈,刚刚见到他的那份喜悦已然消失。
“我……”看着水痕消瘦的脸庞,向亘既心疼又紧张。不及细思,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激动的抱住水痕,才想低声安慰──水灵傻傻地从他怀里抬起头,“你干嘛抱着我啊?”
向亘登时惊觉自己的行为怪异非常,俊脸一红,连忙放开怀中人,腼腆又紧张的弹离数尺远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他吞吞吐吐的,不知如何解释自己方纔的行径。末了,他干脆转移话题,“你为何胡乱造谣?”
水灵无辜的道:“我哪有?”
向亘一想起这事就一肚子火,“没有?那你为何告诉别人我喜欢扮女人,还说我用大哥的身份威胁你让我在万蝶楼兼差?”说着说着,他的声音跟着大起来。
水灵眨眨眼,表情更无辜了。“我几时那样说了?”她才没有那么坏呢。
他狠瞪她一眼,怒道:“如果你没说,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扮女装的事?”
水灵很是委屈的扁扁嘴,“我只说了春香的事,其它的大概是他们自己胡乱猜测的。”他干嘛那么凶?事情又不是她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