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悄呼吸一顿:“那她现在在哪里?”
白漪咧嘴一笑,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:“嘿嘿,我刚和她喝酒回来呢……”
“灰灰每天都在老街角的Cassy酒吧,她没跟你说呀?”
虞悄闻言长舒一口气,飞速跳动的心脏渐渐沉了下来。
“没有。”
白漪后知后觉地捂住嘴:“我是不是不该告诉李?不管了,你不要跟她告密是我说的……”
虞悄已经擦身错过她,脚步飞快地下了楼,只留下一句话:“谢谢白漪学姐,你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白漪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,瘪嘴自言自语:“跑那么快干嘛……”说完,摇摇晃晃上了楼。
……
虞悄说:“我从学校打车过来,找到了这里。”
程叶理气笑了:“草,这个酒鬼每次醉了都爱四处乱说!”
而谢不菲始终沉默着,一言不发地看着虞悄。
后者对上她的视线,也不再说话,静静地与她相望。
目光相触,似乎流动着千言万语。四周暧昧笑语不断,唯独她们两人周围竖起高大的屏障,与外界的一切混乱隔绝开来。
程叶理觉得她俩气氛诡异,主动后退一步,体贴地说:“你们聊,我去找朋友。”说罢,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。
酒保也识趣地走开,吧台一侧只留下两人,无声地彼此对视。
良久,谢不菲别过头,轻轻地问:“悄悄,你会喝酒吗?”
虞悄说:“我没喝过酒。”
谢不菲笑了笑,摇摇头:“以后也别喝了,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虞悄看着她的后边的一堆空易拉罐,不自觉蹙起眉:“那学姐为什么要喝那么多?”
谢不菲顿了顿,忽然转头看向她。
头顶昏昏的淡黄色灯光映在少女的眼睛里,看起来湿漉漉的,泛着明亮的水光,仔细一看,似乎其中还有些更深的、令她难以看懂的意味。
“悄悄,你为什么会想见我呢?”
虞悄一怔,张了张嘴:“因为……”
谢不菲打断她:“你不会又要说,因为我们是朋友吧?”
虞悄哑然,一时间竟给不出答案了。
她只知道,在所有人之间,谢不菲是那个唯一的、特殊的存在。
看着她的反应,谢不菲眼里闪烁着的光一点一点地消失了,连同那层更深的东西一起,慢慢熄灭。
她猛地咬住嘴唇,忽然低下头,声音沙哑:“烦死了。”
少女嗓音破碎,压抑着轻微的哽咽,良久,一粒水珠顺着脸颊流下,泅湿了她的手背。
虞悄的心脏一下子揪紧,手足无措地看着他。
“好烦。”谢不菲用手背捂着眼睛,小声地呜咽,“怎么、怎么会这么笨啊?”
白细的肩膀细细地颤抖着,在欢乐的人群中间,她仿佛被剥开内里,难堪地缩成一团。
虞悄只能握住她的手,徒劳地一遍遍说着:“学姐,对不起……是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
她想尽办法,急得抓耳挠腮、坐立难安,女孩仍然垂着头,闷闷地吸着鼻子,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。
到底是因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