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太医,柳氏并不见高兴。
这个时候怀孕,并非好时机。
生的这么密,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她今年就没休养好身子,她自已何尝不清楚?这又有了……
她轻轻摸摸肚子:“陛下还病着,太后娘娘这些时候身子也不好……大王正在关键时候,哪一样允许我静养……”
“可您也要顾着身子啊。”
青萝也知道自家王妃的艰难,可怀上了就只能生。
柳氏沉默下来。
年轻夫妻,生孩子是正常的。
谁叫自已嫁给的是这样的夫君,如今他正关键时候。
自已这个妻子绝对不能只顾着养胎,该应付的事情那么多。
一旦懈怠了,外头指不定怎么说呢。
等再过几个月,把西河的人接回来。
要是她不能干,难道叫虞氏白氏去干?
柳氏抿唇,深吸一口气。
独孤钺终于有空看西河来的家信。
一封信套着一封信。
外面的信当然是府中琐事,虞铮用简洁的语言讲述了一下府中各人,又问候了他的伤势。
也说自已已经安顿好了一切,只等清河王到了就可以办事。
另一封信展开,独孤钺嘴角就勾起来了。
这是他半个多月来,第一次笑。
其实他还没怎么看呢,只看到开头一句不太正经的:夫君猜这是什么信?
他继续看下去,下面是来自东君的一些絮叨。
东君说今年雨水很好,收成一定好。
府上的花都开了,她也没时间去看,叫人剪下来插瓶。
给他的屋子也插了。
又说那一日去外头,又跑去那天烤肉的沙漠里,只是夫君不在,就没意思了。
她说了许多,都是一些琐事,甚至说了她写信那一天早上吃了什么。
说没有夫君夹菜,饭菜都不香了。
最后的最后,她写:请夫君将信纸在眉心轻扫,务必听从妾所言才是。
独孤钺有些愣,总觉得这样很傻,但是还是做了。
屋子里没有人,他当着拿起了信纸在自已的眉心扫了一下。
这一下,他好似闻到了东君身上那浅淡好闻的脂粉味。
许久后,他把信纸折起来。
这一折,就发现后面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