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……陆镇淮……”她一惊,双腿不由自主地并拢起来。
他深情的凝视着她,语声温柔地说:“我不是粗人,也不是莽汉,你不用害怕。”
就算是没有感情的一对男女,也会因为日久相处而渐生情愫,更何况他对她还有着那么浓厚的感情。
她的反应告诉他,她并不是全然厌恶着他,至少在他如此抚慰着她的这一刻,她对他是有“感觉”的。
“水脉……”他轻抚着她绯红的脸庞,声音低沉而富磁性地唤着她。
水脉抬起眼睫,方才的恼怒及愤恨已不见了大半。
正当他要再度俯身亲吻她的同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拔尖的叫嚷,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意乱情迷——
* * *
“少主!少主!”门外传来护院的焦急叫唤。
他脸色一沉,极度恼火,“什么事?”最好是重要到不得不打断他的好事,不然……他一定会气得杀人。
睇见他那懊恼而愠怒的神情,水脉暗暗地咽了咽口水。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一无是事、放浪形骸的登徒子,但有时候,她又觉得他高深莫测、深藏不露。
“少主,”门外的护院战战兢兢地道:“刚才有人夜闯大厅,而且还留下了一封战帖……”
一听“战帖”二字,镇淮的神情不觉严肃了起来。他坐在床沿,顺手拉下了大床两侧的垂帘。
“给谁的战帖?”他睇了水脉一记,示意要她别下床来。
“是给少主你的……”护院又说。
“噢?”他微微一怔,旋即下床走向了门口。
打开门,护院一脸小心的递上了战帖。“门主已经在大厅等着你了……”
他接过战帖一看,边拆着边吩咐那护院,“跟我爹说我马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那护院一抱拳,转身便急急离去。
拆开信封,他迅速地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,瞥见最后的署名是范长志,他不禁心头一震。
范长志?难道是范辛的儿子?他……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,
他十几岁时就成了师父“狂刀”的入室弟子,在狂刀身边的这些年,他看过不少上门向师父挑战的武林人士,其中更有一些在江湖上早已名声响亮的高手,而在江湖上有着“刀王”美名的范辛亦是其一。
范辛在江湖上早有盛名,对自己的刀法及武艺亦是相当自满,但当他败在狂刀手中后,便一蹶不振,日日买醉,最后竟步上了悒郁而终的路子。
他这一次从师父那儿离开时,曾听师父提及范长志这个名字。据师父所说,他这些年拜遍名师,苦习刀法,为的就是要打败狂刀,以为当年惨败的父亲讨回面子。
在正式向狂刀挑战之前,他不停地向江湖上其他使刀的前辈或同进下战书宣战,而他刀法快狠犀利,近来已打败了不少的武林中人,在江湖中,甚至有人为他起了个“刀神”的封号。
想不到范长志居然找上藏剑门来了。不过那倒也不惊讶,他是狂刀的惟一弟子,在打败狂刀前,他可说是范长志的一块试金石,所以就算是接到他的战帖也不足为奇。
“你也有仇家?”听见护院说战帖是下给他的,水脉不禁讶异地问。
像他这种行踪飘忽又流连青楼的男人,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仇家?怕是在青楼里争风吃醋的“同好”吧?
想到这里,她的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阵微酸……
“看来喜欢月影姑娘的男人,可不只你一个。”她语带嘲讽。
听出她话中那一丝丝醋劲,他不禁一笑,“你吃醋?”
她是那种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,不管是什么情绪,她都藏不住,当然……也藏不住醋意。
“你做梦!”她羞恼地掩上衣服,气愤地瞪着他,“你最好被砍死,然后就别再回来!”
他一笑,缓缓地欺近了她,“那你不是要守寡了?”
“嫁给你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,我还宁愿守寡。”她言不由衷地说。
“真的?”他坐到床沿,使坏地将脸凑近了她。
他一逼近,水脉就忍不住想起了刚才的事;想着,她的脸倏地红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