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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部分(第2页)

孟洵看着Paul不满的样子,淡淡地笑了笑:“当年那种昏暗的环境,她画的妆浓得吓死人,整个人又瘦得像鬼,和现在比自然是不一样的。不过,她的眼神,却始终没有变。我想,我开始认出她,或许就是因为那种空寂淡漠的眼神吧。”

孟洵垂下头,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,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,才缓缓说道:“我曾经,带她去过‘石头火锅’。”

“啊?”这下Paul倒是真的惊住了,因为孟洵是很少带女人去那里的。他和那些相亲对象从来都是约在咖啡厅之类的地方,那个火锅店,其实算是他非常私人的一个地点。

“你知不知道,我当年为什么总喜欢拉你去那里?”

“难道不是因为Alex不愿意吃火锅,所以趁他不在你就让我陪你去满足口腹之欲?”

孟洵摇摇头。他靠在沙发背上,声音暗哑而低沉:“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,不是在酒吧,而是在那个火锅店的门口。那天我一个人,买了单正在往外走,她突然冲了过来,摔倒在我面前。紧接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就跑过来抓住了她的头发,对她又掐又打的。那个男人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,可她却扒着路边的台阶死活不松手。她没有眼泪,也不喊叫,只是咬着嘴唇死死地扒着台阶。我看她十根手指都抠出血来,头发都要被拽断了,就跑过去赶走了那个男的。后来,我扶她起来的时候,她低着头对我说了一声‘谢谢’,我才知道,原来她不是哑巴。”

“啊?那她当时为什么不出声呼救?”

孟洵看了Paul一眼,垂下头把指间的烟蒂弹掉:“你忘了我们后来在酒吧里碰到她时,她是干嘛的?”

Paul一愣,随即恍然:“那个客人,是想让她出台?”

孟洵点点头:“我赶那个男人走的时候,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,说什么既然是陪酒的,怎么就不能陪睡?既然都出来卖了,还装什么清纯?所以那时虽然很多人看到她被欺负,但都没有出手相救。”

Paul感慨道:“我说呢,你那段时间怎么有事没事就拉着我去那个火锅店,原来是想看能不能再碰到她。难怪后来我们一起去酒吧,你一看到她就目不转睛了。不过,她当时好像没认出你?真是过分,好歹你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吧?”

“救命恩人?”孟洵有些失笑,“在那种状态下,你以为她能看得清我是谁?她当时没被那个男人折腾得晕过去我都佩服她!”

Paul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:“那倒也是,真看不出来她那个风一吹恨不得就要散掉的样子,居然还那么能扛。”

“是啊。”孟洵想起上次童菲菲陪他打壁球的事情,点了点头,“她确实挺能扛的。”

“其实,我一直很好奇,那晚,你和她,你们,到底有没有……”

“上床?”孟洵干脆地把这两个字说出口,Paul反而有些尴尬了,讪讪地笑着:“算了,反正也都过去了……”

“我们上了床,不过,最后没做。”孟洵垂下头,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熄,再抬起头,看着     Paul愕然的样子,不禁笑了起来,“至于这么吃惊吗?”

Paul白了孟洵一眼,抓过他的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,故意耻笑他:“你这算什么?临阵退缩?还是有贼心没贼胆?”

孟洵却没反驳。他的手指在啤酒瓶的边缘一圈圈划过,沉默了半晌,才开口道:“你不是问过我,为什么经过那一晚我好像就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?其实,很大的原因,就是因为她。”

第七节

他永远不会忘记个异常寒冷的晚上。当他被他的亲生母亲强行拉到那个面无表情的人面前,被逼着叫出一声“父亲”的时候,他花费了整整二十六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和尊严,瞬间崩塌溃散,碎作粉末。他可以不在乎没有父亲,他可以不在乎被人喊了二十多年的“野种”,他也可以不在乎连自己的亲人都对他报以唾弃和鄙视的眼神。但他不能接受,他的母亲,在那个人面前卑躬屈膝,唯唯诺诺。他更加不能接受,他的母亲就为了那个人晚给了二十多年的名分,出卖了他们所有的尊严,拿着他的东西去做亲子鉴定,只为了逼他去找那个所谓的“父亲”要一个“私生子”的身份……

“我只是想嫁给他!我只是想当孟太太!你本来是他的儿子!我有什么错? 你凭什么怪我?”

时隔五年,那—连串的质问,至今仍清晰无比地回荡在他的耳边。那样的理所当然。闭上眼睛,他用力地揉着眉心。多么可笑,这辈子,他最恨的人,居然,是自已的亲生母亲,甚至永远都没办法将这样悲哀的仇恨说出口。

“那天,我拉着你去喝酒,是真想彻底地堕落。所以当我碰到她,并知道她愿意出台时,我几乎是立刻就拉着她去开了房。直到,我把她压在身下,然后,我看到了那双眼睛,”孟洵说到这里,停住了。他看着Paul,唇角浅浅地翘起,似一个笑容,却在瞬间幻灭:“我从没看到过那种眼神,那种不带丝毫感情,空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灭亡了的眼神。那晚其实我们并没有开灯,我甚至看不清她的样子,却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,她的瞳孔里,是我的影像。那一刻,我突然就觉得冷,很冷很冷,于是我从她的身上滑下来,让她走。”

“就这样?”Paul忍不住失望地叫了出来,孟洵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接着说道:“她没走,她开始脱衣服。当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,意识到她在干什么的时候,我有些莫名其妙。我抓住她的手,问她是什么意思,既然摆明了不愿意,那还在这里勉强什么?结果她很平静地告诉我,她需要钱,她甚至还对我说……说她是处女,所以,她会让我觉得值得……于是我就怒了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或许是因为一直压抑着的悲伤和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,我松开了她的手,差点儿要给她―巴掌。我质问她,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为了钱都可以这么贱?结果,她居然对我说,是。”

“什……么?”Paul已经完全无法反应了,他努力去回想当年那个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,但想了半天也只能放弃。他只记得那个女孩很瘦,非常非常瘦,还有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大半边脸,所以他当初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孟洵说的什么空洞眼神。

“够狠吧?”孟洵又摸了一支烟出来,点燃,却没有吸,而是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,聚精会神地看了许久,才继续开口,“你没看到她那个样子,就好像全世界都无所谓,只要给她钱,她就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。那一刻我突然就颓了,我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,为什么让我那么反应过度的事情在她看来却那么理所当然?于是我鬼使神差地问她,你既然这么想卖,几天前干吗还一副宁愿被人打死也不出台样子?”

“你……”Paul遗憾地看着孟洵,“你怎么能这么问呢?这本来多好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啊,就这么被你废了!你真是……说不定人家本来还打算对你感恩戴德,以身相许呢,结果被你这么一问……唉,毀了毀了,全毁了……”

“毁什么毁啊,你说故事呢?还感恩戴德以身相报?”孟洵不屑地看着Paul,“你知道当时她听到这句话什么反应?她竟然看着我,很认真地说,那天,是她错了。”

“啊?”Paul愣住,孟洵点点头,突然笑起来:“我后来才发现,那晚她也喝了很多酒,有可能比我还多。我想那可能真的是她的第—次。她看着我,对我说,钱很重要,比尊严底线什么的重要多了,以前都是她的错,如果她有机会从来一次,她一定会,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掉。”

Paul没再答话。他知道这不是最终的真相,可他不想再往下问了,因为他已经可以猜到,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,孟洵会突然释怀,原因其实很简单——当你知道这世上有比你更悲伤糟心一百倍的事情后,你自已的那些不平和冤屈,或许也就不算什么了。而孟洵,也没有再说下去。五年前,他刚听到那个女孩的故事时,他只是震惊,或许还有一些怜悯,所以最后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,还是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留给了她。可现在;当他将那些故事和童菲菲空寂的眼神相结合时,他才发现,他心头那种钝钝的疼痛,或许已经远远不是怜悯那么简单。

“那你怎么碰到她的?她现在,还在做……吗?”沉默了良久,Paul才再度开口。

孟洵摇摇头:“没有。她现在就在我们公司,和我还在一个部门。她现在看起来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,虽然眼神还是很空,但整个人的状态还算正常。所以我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她就是当年那种环境下的那个女孩。”

Paul点点头,莫名地松了一口气:“那现在,你对她有什么打算?”

孟洵垂下头;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酒。可能是灌得太急了,他被呛了一下,忍不住咳起来。咳了半天,他才抬起头来,眼神有些湿漉漉的;声音嘶哑得吓人:“我不知道。”

Paul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着摇头。他想起至今还躲在美国疗情伤的Alex,叹了口气。但愿孟洵不会成为第二个“情剩”。

孟洵回到家里,已经过12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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