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锭子见他如此,哪里放心得下。
不过没等他去请,余敏行便主动来了。
“我见你屋里烛火没灭。”余敏行立在门口道。
“我家公子做了噩梦,正睡不着呢。”
余敏行闻言便进了屋,走到榻边坐下,抬手搭了搭原悄的脉。
“心神不宁,也难怪你做噩梦。”
“出了这样的事情,我怎么能不担心?”
“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,我爹若是出去办差,我爹爹就会担心地睡不好觉。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,就看到他在灯下看我爹给他写的信。”余敏行道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爹就卸任了禁军统领一职。”余敏行道:“不过他不只是怕我爹爹担心,而是因为每次他不在府里时,也会惦记爹爹。再说了,给陛下办差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,急流勇退方是智者。”
“这话是裴将军说的?”
“我祖父说的。”
余敏行拉过原悄的手,在他手腕的穴位上轻轻揉捏了几下,“睡吧,你如今怀着孩子呢,思虑过重不好。卫师兄是我爹的徒弟,我想他能应付得来。”
原悄被他这么一安慰,心下稍安。
余敏行又帮他按摩了一会儿穴位,不多时原悄便又睡了过去。
“你留在这屋睡吧,陪着他,他睡得还能安稳一些。”余敏行道。
金锭子闻言忙应下了,待对方走后,便睡到了外间的矮榻上。
余敏行从原悄的住处出来,正欲回屋,便被匆忙而来的殷时叫住了。
“余大夫,麻烦您跟我去一趟济仁堂。”
“济仁堂出什么事了?”余敏行问道。
“不是济仁堂,是我们头儿,受了点伤。”
“卫师兄受伤了?”余敏行想到原悄先前的反应,心道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有感应?
余敏行一边跟着殷时朝外走,一边问道:“受伤了怎么不带回来?”
“说是同去的人伤了不少,就一并送到了医馆。”
余敏行一惊,暗道此事竟如此棘手吗?
竟然连卫师兄都能被伤到!
“要不要知会原司使一声?”殷时又问他。
“先别告诉他,我去医馆看看再说。”余敏行道。
殷时闻言点了点头,吩咐了剩下的人好好守着宅子,自己则带着余敏行去了济仁堂。
济仁堂内灯火通明,外头守着不少官兵,里头云州的同知正和一个大夫说着什么。
“余大夫?”两人见殷时带着余敏行来了,忙将他带进了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