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房门打开,一名面容憔悴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“伯言,大都督怎么样了?”
“是啊,大都督可好些了?”
“你们小点声,要是吵到大都督,老子活剥了你们几个的皮!”
众人见陆逊不言语,忍不住上前催促,却又不敢大声,最后忍无可忍,出手推了陆逊。
“你小子,哑巴了!说话啊!”
“恩师他……去世了。”陆逊再也忍不住,跪在地上号啕大哭。
话语落下,如惊雷乍现,令在场所有人不敢相信。
“小瘪犊子,别以为你是大都督的弟子老夫就不敢打你!”
“陆伯言!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!!”
陆逊强忍内心悲痛,用尽全身力气,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:“恩师……归天了!!”
……
“不好了!主公不好啦!!”
一床昏暗的香榻上,孙权正与两道曼妙的身影纠缠在一起,不亦乐乎。
这也怨不得孙权,主要是鲁肃给他说的那门亲事……啧……唉!也是苦了孙权了。
“主公!死啦!死啦!”
孙权猛的从被子里坐起来,怒不可遏:“混账东西!不想活了吗?你说谁死了!”
那下人连忙跪地求饶:“不是,我是说,大都督在会稽病逝了!”
“什么?这是哪里出来的谣言!立刻给我去查!”
“回主公,不是谣言!大都督的弟子陆逊将军来信,与之一同送来的还有大都督的绝笔!”
突如其来的消息,令孙权有些不知所措,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,迷茫的四处看了看,这才回过神来:“信在何处?”
那下人拿出一个木盒,盒子中盛放着厚厚的一摞帛书,最上面是一封信件。
孙权将屋子内所有人喝退后,坐在榻上,看了起来。
这是一封周瑜给孙权的绝笔书信。
“先主与策识于微末,起于咫尺之地,尔来已有近三十年矣。
先主不以瑜才疏学浅,结义于社稷,此知遇之恩,此生未可报之。
时值天下大乱,先主自幼受将军教导,立志高远,以靖平社稷为己任,除暴安良视天命,盖生争雄之心也。
江东自古以来多豪杰英雄,历将军、先主及主公三代,始得江东六郡八十一州,此天命也。
主公胸怀大志此类将军,然主公心思敏锐,年少聪慧,此将军、先主不及主公也。
今天下局势若掌中观纹,北方曹操独大,其上不尊天子,下不能敬贤臣,此取祸之道。
曹贼虽势大,然内部党派众多,盖因其爪牙平、彧镇压,方无事。若他日此二人一人有失,偌大根基,将不复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