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躬身道:“是。”
姜云庭当日被扭送了出来。
熟悉的屋顶上。
坐着熟悉的人。
不过,这次坐的是两个人。
凄凄惨惨的,像风中偎依着的两颗屋顶小白菜。
姜云庭比较没有经验,穿得跟平时一样,被冷风一吹,就频频打喷嚏:“姐,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,这么一冻,我都差点忘了生气了,阿嚏!”
旁边包得跟个球一样,只露出两只眼睛的,是姜凉蝉。
她就比较有经验了,不但穿得多,还带了两个坐垫,自己坐一个,分给姜云庭一个。
有了经验的姜凉蝉,现在明显有了大侠风范,十分从容的叹口气:“还好,摔一次跤,才能获得一本智慧秘籍,人生就是这样的。”
她深沉的道:“比如说,无论你爬了多高,都别忘了,留一条往下的后路。”
她探头看了看梯子,它还被牢牢地绑在旁边。
一会下去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。
姜云庭钦佩之余,发现冷风还是没能压住他的火气。
姜凉蝉看着姜云庭的脸色,担忧的问:“你怎么了,这么生气?”
姜云庭把今天他去书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。
末了,又打了一个喷嚏,吸着鼻子控诉:“姐,父亲也太过分了吧,先控制你,再控制我,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掌控一切,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想法活才行?”
姜凉蝉没想到会这样,叹口气,递给他一块手帕:“你先用着。”
姜凉蝉也真的没想到,父亲不但强制她嫁给楚青,甚至还要插手姜云庭的人生。
尤其是,他还不让姜云庭参加那个比武大赛。
说是这种没有名头也不是官府组织的比赛,姜云庭去参加了,要给姜府跌份子,丢他的脸。
她现在其实比姜云庭还要生气。
原本她已经努力在为沈放和画扇之间推波助澜,还要到了免死金牌。
至于姜云庭,她也努力强行给他拉了箭神老先生这个悬崖上的救命绳索,又能让他避免一死,又能帮他完成毕生的志向。
凭什么姜平轩一回来,就要给他把救命绳索砍断了?
原本诸多死机都在逐渐被推开,一切生机都在初露微光,眼看着就从死局中扒拉出一点希望来了。
结果姜平轩回来,她的努力全面归零,一切都要从头开始。
他还妄想着其他人的命运,都任由他安排?
呸。
要是真的任由姜平轩来安排,他们怕是一个都活不了。
姜凉蝉深吸几口气,努力保持冷静。
她开始仔细的回想,话本里,这个时候姜平轩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,这些事的结果是什么,以及他还在谋划什么。
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