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子,清河长公主在她面前气急败坏,无非是刚才去皇宫搬圣上对付王氏失败了。
她就更不怕了,道:“媗儿贵为太子妃,是天家妇,老身能如何?”
“长公主若是觉得沈府肮脏,大可待在公主府,他们四个绝不会到你面前碍眼。”
清河长公主刚在皇宫被刘贵妃与张淑妃奚落,这会子又被扈国夫人如此对待,只觉得一股浊气直冲脑门。
她大喊起来,“沈鹤呢?他在哪?让他滚出来!
他算什么东西,若不是我,他不过就是遛马斗狗之辈!”
“住口!”
扈国夫人拍了一下几案,“我儿乃当今皇后之表弟,正经的勋贵,若不是你,他还不会丢了官职?”
“你好生想想吧,你为我儿带来了多少祸事?”
扈国夫人越说越激动,“若不是你善妒,沈嫣就可以在沈家长大,她的心如何不跟沈家贴心,我儿会到这个岁数还闲居在家吗?”
“现如今你又妒恨王氏,哼,说不得以后你还要靠他们,还是收敛些吧。”
清河长公主倏尔翻了一个白眼,晕了过去。
她身后跟着的侍女慌忙上前扶住她。
扈国夫人揉了揉心窝,对公主府的侍女道:“你们家主子气性大,既然觉得沈府肮脏,还是赶紧把她带回去吧,免得醒来觉得恶心。”
*
晚间,萧逸宸回来时,一身疲惫。
揽着沈嫣靠在床上就睡着了。
沈嫣看着他睡觉还在皱紧的眉头,慢慢叹了口气。
翌日清晨,萧逸宸醒来时,沈嫣已经坐在软榻上等他了。
“宸郎,我这边备了些早点,用点再走吧。”
萧逸宸使劲握了握沈嫣的手,“用不了太久了。”
他叹口气,“姜伯年阵亡了。”
沈嫣深吸了一口气,“他是刺史,怎么?”
“姜家毕竟还是老二名义上的岳家,姜铭扬沿路节度各府刺史,虽然各府刺史都听令派兵,但长官们并不服姜铭扬,士兵也退缩。”
“姜伯年,”
萧逸宸视线飘忽,“他为了儿子的威严,以刺史之尊充当先锋军,他是在求死,以保姜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