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子直愣愣的瞅着他,木木的应了一声,“李叔儿,我干活也卖力着哩,没给掌柜的拖后腿,你跟我说这些没啥用啊?”
李老头啧了一声,拿着烟杆子指着木子说叨了,还把火折子给扔了出来。
“要不说你小子憨得很哩,今儿那宫里的管事,把园木行大当家和楚戈一并叫了去,这就是要在俩家里做个比较,那个园木行的大当家要是灵透一些,就得赶紧把他那个杉木料子的搓衣板收起来,要不有他好看的……哎,跟你说也是白搭,给我把烟儿点上!”
木子瞅着跟前的火折子,木木的应了一声,拿起来给李老头把烟儿点上,李老头凑过去,嘬着烟嘴儿刚咂巴口烟出来,就听着木子说了。
“叔儿,你还没告诉我,这园木行的人儿干啥要把板子给收起来啊。”
“咳咳咳,”李老头忽的呛了一口,咳嗽了两声,对着木子嚷嚷了,“你这木楞小子,想呛死我啊,你自个儿也不琢磨琢磨,这杉木料子多贵啊,一个板子下来都得要一两的本钱了,他们那个板子能更咱的比么!”
木子听着李老头说叨的,没转过弯来,寻思自个儿坐在一旁寻思去了。
李老头瞅着木子,抿着嘴摇了摇头,把烟杆子送到嘴边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啊,李叔,你要是这么说,我就懂了……”
“噗,咳咳咳……”
“哎,李叔儿,你咋了,咋又呛着了……哎呦,李叔,你干啥打我啊……
“咳咳、咳……你个混小子,搁我耳边嚷嚷啥哩……我打你个不开窍的小子…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……吊钱!”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在何副管要说出价钱的那茬,杨二爷忙装着喝到水呛着了,大声的咳嗽了起来。
黄管事皱了皱眉头,刚这何副管事儿说叨价钱的时候,这杨二爷赶好让水给呛着了,一直咳嗽,还的他根本没听到。
秀娘瞧着,紧着一步上前,说叨了,“这何副管事儿,你刚说的,这园木行的板子是多少钱给你们的?”
何副管瞅着秀娘了,虽说她这样子文文秀秀的,是不招人烦,可他一想着是女人插嘴问叨,心里就不得劲儿,可碍于黄管事在场,就装装样子了。
“哎呦,我说你这小婆子,年纪轻轻的,咋还耳背了,我说了,人儿园木行是大店铺,东西好,价儿还不高,人儿一个板子,就八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杨二爷憋得脸都红了,可这何副管事儿压根没理会,自顾自的说叨着。
这回虽说也是让杨二爷打了茬,可黄管事像是都听进去了,他对着杨二爷说了,“行了,杨掌柜,你再咳也是八吊钱,我的耳头还好使着哩。”
杨二爷一顿,瞅着黄管事,装着听到了别处,拿起茶杯,“哎,黄管事,我这人嘴急,没喝过宫里的好茶,喝得猛了些。”
黄管事没理他,而是对着楚戈说了,“小伙子,你也听到了,这园木行出的是八吊钱,你家就这料子,想买卖多少啊。”
楚戈正想说叨,可还是回头看了看秀娘,就她也是对自个儿笑着,他心里忽的有了个想法,“黄管事,我家的板子,一个,一两二钱。”
他这话一出,连同秀娘在内,大伙都有些吃惊了,杨二爷睁大着眼儿,指着楚戈,“你胡说,就你家这料子,撑死了就六吊钱,你既然敢把价儿翻了一番!”
秀娘听着杨二爷说的,暗自扯了扯嘴角,这老小子的眼睛还真毒啊。
黄管事也觉的楚戈说的太过了,虽说他不知道这木行里的事儿,也不知道他们俩家的底价是多少,可这杨二爷说的也对,就他们家这料子,只能算的上是可以罢了。
何副管瞅着黄管事没说话,他就开腔了,“哎,我是说你这乡下小子,是不是想钱想疯了,人儿园木行的好板子,好料子才要了八吊钱,你这中不溜的,就敢要一两二钱啊。”
楚戈看着他和黄管事,说了,“何副管,你说的园木行的料子是好料子,那我想问问,这园木行的是啥料子?”
何副管皱着眉头,“嘿,你这小子,你是干这行的,还反过来问我,这、这料子还用着问么,人家这可是上等的杉木啊!”
楚戈又问,“那园木行的一个板子是多少钱儿哩?”
何副管忽的来火了,“嘿,你小子今儿是来找事儿的吧,我刚都说了八吊钱,八吊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