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点上了一支香烟,缓缓的吸了两口,不做声。
一旁观看的小赵、猴哥,以及我,都看出来了,确实,红炮有炮架了;而这炮架,偏偏就是黑方的老将!不妨直说了吧,这一招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此时此刻,黑车已在红炮的炮口之下了,为了保住这唯一的防守子力,那汉子皱了皱眉头之后,只好将己方的车移开。
阿豹扫了对方一眼,将红车收回河口。
那汉子眉头紧皱,只是默默的吸着香烟,然而,直到烟头烫手,他也没移动过棋子。
原来,走到这一步的时候,黑方已是在劫难逃了:按照棋规,既然红车回收,自然是为了当头一将军,让黑帅坐中去吃罚酒,因此,黑方的正确走法是,回车守邻线;只是,这一招其实已经走不通了,黑将底下,红炮那黑沉沉的炮口,正等着呢!
而一旦失去这唯一的防守子力,黑方俯首称臣,也就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了。
望了棋盘底下的那张五块钱一眼之后,那汉子站起身来,向大门口方向走去。
不过,迈上门槛之际,那汉子还是开口了:“阿豹,这一招叫什么呢?”
“叫,叫海底捞月——”阿豹说着,哈哈一笑。
“以后,我会再来的——”那汉子说着,走到了大门外。
“欢迎再来,我家,很容易找的。”屋子里的阿豹这样应道。
过了一会儿,小赵这样说道:“阿豹,没有这一招,你还真的赢不了——”不难想象,对于最后这几步棋,她是担心了好一阵子的。
阿豹淡淡一笑:“当时,我是放长线钓大鱼。”
过了一会儿,猴哥说道:“小赵,这汉子,姓什么,你知道吗?”
问小赵,一个颇为陌生的人姓什么,这个问题,还真有点让人费解啊!
“以前,我又没见过他,”小赵不解地说道,“怎么知道他姓什么呢?”
对于这样的回答,猴哥显然并不满意,只见他侧头转向阿豹,然后这样说道:“阿豹,现在我再问你,刚才那个跟你下棋的家伙,到底姓什么呢?”
阿豹嘿嘿一笑:“这么简单的问题,还用问吗?”说着,转头望向小赵。
小赵眨了眨眼,依然是一头雾水:“我,我,我真的不知道啊!”
猴哥哈哈一笑:“记住,他,他姓宋——”
“哦,姓宋?!”小赵接过话,“不过,嗯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他,他送货上门,不姓宋(送),那姓什么呢?”猴哥解开了谜底。
“哦,原来是这样——”小赵恍然大悟了。
再过一会儿,阿豹这样说道:“这家伙,是来赶圩的,怪不得会输(圩)——”
听了这一句,我心里暗自好笑:不错,在我们这一带地方,赶圩的圩,跟输赢的输,同音。你这样说,确实有点类似于歇后语。不过呢,这并不能作为一种结论啊!为什么呢?万一某一天某一个来赶圩的人,是个下象棋的顶尖高手,那怎么办呢?至少,你阿豹未必就赢得了,而人家也未必会输。当然,阿豹猴哥这样的人,也只是说笑而已,不必太认真。哦,一口咬定铩羽而归的那家伙姓宋(送),就是一个例子。当然,平心而论,他们这样的人,在平时说话的时候,语言还是丰富多彩、诙谐幽默的。
再过片刻,只听猴哥这样说道:“阿豹,生活稳定了啵,该考虑调菜了吧?”
阿豹淡淡一笑:“猴哥,你,你想调点什么菜呢?”
猴哥慢条斯理的回答道:“哦,随便一点吧。嗯,调点烧鸭花生米,再来点猪肝瘦肉白菜汤,哦,再煎几个鸡蛋,另外来一瓶白酒——”
阿豹点点头:“嗯,苦就苦点,就这样了——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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