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惊喜弄得一团乱,你可以预期,“喜”被全数歼灭,留下骇人的“惊”,会如何打压立青的心脏。
立青用钥匙打开门,面对满地气球和玫瑰花,先是发呆两秒钟,然后点头抱歉。
“对不起,我走错。”
关上门,往外走,他转身,再巡一次门牌号码,没错,这里是他的家,至少在早上出门前还是。
二度打开门,他先盯住地毯上的大小气球、包装纸、塑胶袋,以及被毁掉的纯白长毛地毯,然后缓缓吸气,抬起修长两腿,交叉绕过地雷区。
匡啷叩啰,刺耳声音自厨房传来。
很好,他找到凶手藏匿处。
“黄蓉。”
连名带姓大叫一声,他走进厨房。
立青在厨房门口站定,黄蓉回头,两眼望他,泪水汪汪,流到脸颊中央的几颗泪珠瞬地变成强力水注,一举消灭他满肚子火焰。
“我觉得自己很笨。”
她双手伸向他,他不由自主前行,二话不说,把她揽进怀里。
“你的笨又不是今天才开始。”
他的安慰不高明,可也成功地阻止她的泪滴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把头埋进他胸前说。
黄蓉很脏,头发脸孔全是面粉,但他没看见;她很恶心,身上有奶油、有蛋清,他无所谓;她很可怕,两只手各握着一把焦黑蛋糕,他笑笑没理会。
“没关系。”
抱住小猪,他亲亲她的额头,亲亲她的脸,再亲亲她的唇。
他忘记肠病毒问题,忘记霍乱、痢疾和细菌,一个没拿到医师职照的女生,居然治好他的洁癖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又说。
他的温柔吮去她的伤心,再次,她觉得艾情的专业观点好正确,他果真是天下无敌超级好男人。
“没关系。”
浅吻升上火,加了点浓烈,扑上些些香醇,他们在彼此的气息间寻找自己,他们吻得不能自已,吻得不愿意喊出暂停。
立青明白,再下去,谁都控不了局,所以,他用意志力强迫自己退离,然一旦离开她的唇,失落无数。
抱高她,他的额贴住她的额鬓,两人心跳,他轻轻细数。
不在乎她头发上的白面粉,正刺激自己的呼吸道,不介意黑森林蛋糕在他背脊留下痕迹,他低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我想给你惊喜。”
她晓得今天是他生日?不会吧,他从没告诉过她。
“为什么要给我惊喜?”
“因为我喜欢你,那种喜欢不同于对朋友的,我说不真确那是什么,不过,艾情夫人说,喜欢一个人不能贪懒,要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,我想,也许等你回报之后,我就能确定那是什么样的喜欢。”她半哽咽说。
“你希望我回报你感情?”他反问。
“可以吗?”湿气映上她的双瞳。
应该窒息的,可立青不觉得,他痛恨女人向他索讨感情,痛恨女人纠缠他的心,但他却由着黄蓉任性,点点头,他同意。
“你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