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已风餐露宿十来日,如今住得宽敞些、睡得安稳些,才是要紧事。
“他目光扫过林安肩头未干的雨渍,语气放软,“况且能跟着出来的都是信得过的,些许银钱,林家还是不缺的。”
林元正垂眸摩挲着茶盏,心中暗自思忖,随即将后半句话咽回喉间。
由奢入俭难的道理,他比谁都清楚,平日里风餐露宿是无奈,可若今日还睡在雕花木榻上,明日便要挤大通铺,弟兄们嘴上不说,心里难免生隙。
这道理就像绷紧的弓弦,骤然放松容易断,贸然收紧又失了人心。
他轻抿一口茶,温热的茶水熨烫着心口,抬眼时已换上温和笑意:“稍后你去安排,让掌柜的每日再给他们加两道肉菜,权当犒劳他们。
“
林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,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,心中算盘打得飞快。
若林家能在寿春城站稳脚跟,这四通八达的商路便能成为新的财源,甚至以后还能免去长途押运的风险,更可将营生势力触角深入南方腹地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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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硖州城外暮色四合,萧铣军的营帐内烛火摇曳。
牛皮帐幔被夜风掀起一角,卷着砂砾拍在铜制灯架上,映得帐中众人的影子在虎皮墙上扭曲晃动。
议事案上的兵符泛着冷光,两侧将领按刀而立,粗重的呼吸声混着炭火噼啪声,将空气都凝成了肃杀之气。
居于首座的晋王董景珍斜倚胡床,鎏金护甲轻叩案几,发出规律的脆响。
下首齐王张绣负手而立,铠甲上的兽首吞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二人周身恰似凝结着无形的冰棱。
帐外寒风卷着沙砾扑打牛皮帐,更添几分肃杀,这对积怨已久的宿敌,实在令人捉摸不透萧铣派他们共攻硖州的深意,不知此番是要借刀杀人,还是另有筹谋。
两人面色阴沉如铁,沉默似两尊石像,周身寒意几乎凝成实质。
帐内烛火与炭火交织,光影明明摇曳不休,却照不暖这份死寂。
下首将领们大气也不敢出,攥着剑柄的手沁出冷汗,喉结不时滚动,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,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卷入这暗藏杀机的旋涡之中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僵持时刻,营帐外忽传来脚步声。
只听“哗啦”
一声,牛皮帐帘被猛地掀开,宋王杨道生身着玄色披风,银鳞甲胄泛着冷光,大步跨进帐内。
他抬手摘下兜鍪,露出整齐束起的额发,目光扫过董景珍与张绣紧绷的脸色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:“二位可真是好兴致,这般紧要关头,倒还有闲心在帐中叙旧?”
董景珍闻言陡然坐直,手肘重重砸在镶玉案几上,鎏金护甲刮过青铜烛台,刺耳的声响惊得帐中烛火剧烈摇晃。
他眯起眼死死盯着杨道生,眼底翻涌着警惕的暗芒,厉声喝道:“宋王不在水师督战,突然闯入中军大帐,到底是何居心?“话音未落,帐内气氛瞬间凝固,两侧将领不自觉按紧刀柄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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