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以后,孙建新经常留宿在李妍家,早上吃过早餐,他开车送儿子上学,然后自己再到公司,那段日子,对孙建新来说,竟然有些温馨。
他开始留恋起这种平静而没有争斗的生活,更加不想回到宛如那,看着宛如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了,林宛和于红一直没有动静,他好象渐渐也放松了戒备。一切好象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,日子平静得就象是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水。
孙建新把宛如交给了柳枝,吩咐她好好伺候宛如,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,他已经准许柳枝出门采购,但不许柳枝跟陌生人搭话,更不许带人回家。柳枝是个很本分的女人,自然是听从他的吩咐。他除了按时送药回去以外,很少再踏足这间别墅了,宛如象是被圈养的一只宠物,孤零零的被遗弃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。
但这对宛如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,平静的生活为她的康复提供了很大的机会。由于柳枝的细心照顾,又按时为她服药,再加上孙建新已经不怎么出现在宛如面前,宛如的情绪竟然越来越平静,已经很少再犯病了。她大多时候还是喜欢或站或坐在窗前,向外凝望,但是她开始跟柳枝说话了。
那天早上,宛如又照例站在窗前,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,宛如穿着一身薄薄的睡纱裙,站在敞开的窗户前,晨风带着一股凉意吹拂着她的衣裙和头发。柳枝拿着一件家居服披在她身上,没想到,宛如竟然回过来,看看柳枝,然后轻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柳枝大喜,高兴的叫着:“夫人,您终于开口说话了。”宛如动了动嘴角,竟然又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。柳枝兴奋得象个孩子似的拿起电话,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孙建新,孙建新立即回到别墅。
孙建新进来的时候,宛如正静静的坐在窗前的摇椅上,窗外明媚的阳光,穿透玻璃窗,照射在宛如那已不再苍白的脸上,反射出一种诱人的光圈。她长长的秀发柔顺的垂在她很单薄的双肩上,远远看去,显得那么恬静,淡然。
孙建新径直走到宛如身边,叫了一声:“宛如。”
宛如缓缓的抑起头,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里,没有了以往的惊恐。她静静的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孙建新忙伏下身子,将双臂支在摇椅的扶手上,他轻声问:“宛如,你认识我吗?”
宛如还是静静的看着他。
孙建新一把抓住宛如的手,急切的说:“你认识我,对不对?”
“是。”宛如轻启朱唇,清楚的说。
孙建新立即高兴的问:“我是谁,你说我是谁。”
“孙建新,我的老公。”宛如再一次清晰的说。
“太好了,宛如,你终于记起我了,你还记得什么?是不是什么都记起来了?”
宛如闭上了眼睛,好象是在想些什么,然后她又开口说:“我记得我们是夫妻。”
“别的呢?那别的呢?例如,你把你的明放在
什么地方了,你记得吗?”孙建新急急的问。
宛如摇了摇头,孙建新泄气的说: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记得呢?再好好想想。”
宛如还是摇摇头。孙建新无奈的说:“行了,你好好休息吧,我回公司了。”孙建新说完,大步向外走去,宛如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然后缓缓的闭上双眼,一行泪水沿着她的眼角,滑落下来。
过去的事就象是电影一样,在宛如脑海里,一幕一幕的闪过,宛如象是一具美丽的木乃伊,坐在窗前已经几个小时没动一下了。柳枝慢慢走到宛如身边,轻声说:“夫人,你该吃药了。”
宛如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,点了点头。
孙建新在李妍家,李妍说:“她既然已经清醒了,怎么会想不起来?你相信吗?我看她是有意不告诉你。”
孙建新烦躁的说:“她不想说,我也没办法呀,得想个什么法子,让她说出来呢?”
李妍冷冷的笑了一声,问:“你还爱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