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傅昭连一盏烛火都不燃,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,脸上没有任何的光彩。
他现在不敢去看姒姒,害怕一见着,姒姒就不见了。
身形挺直,一直坐了一个时辰。
手上都冻僵,却又恨不能是他代替姒姒受罪。
他对着外头喑哑道:“荣松,拿两坛酒过来。”
荣松慌忙推门进来,听见傅昭的话没有立刻去动。
“世子如今身上还有伤,况且闻姑娘那边……”
“去拿。”傅昭抬头,冷面对他道。
荣松没辙,只得答允下来,“是。”
随后就去楼下找掌柜要了两坛酒,这才搬了上来。
傅昭的手缓缓放在红绸之上,唇角勾起一个笑意来。
虽是笑着,却显得人无尽的悲凉。
仰头,他将酒全部送入口中。
一口接着一口,烈酒灼烧着他的心。
喝完一坛后又开了一坛,便像是没有感觉一般。
在最后一滴喝完时,他轻蔑笑下,“我前半生,想要什么便都有,或是太过于顺风顺水,连老天都看不下去。”
“但是,这份苦,为什么要让她来受。”
傅昭跌跌撞撞地要起身,荣松赶忙将他给扶住。
“世子要去何处,您喝醉了,不如先歇下。”
傅昭只是有些醉意,却清醒得很。
他摇摇头,“我去看看姒姒。”
一身的酒气,便是荣松也不敢让他过去。
一直好言相劝着,可不论怎样,傅昭都不愿意听。
长宁王路过门口,看见里头的响动,直接进来将傅昭给一掌打晕。
抱着自家软下来的世子,荣松有些不知所措。
长宁王又恢复往日做派,像是开始的事不是他做的一般。
“让他先好好睡着,这样成什么样子。”
荣松应好,喊着外头的人进来帮着将傅昭给扶在床上去。
隔壁闻姒也一直昏睡不醒。
屋中点着沉水香,青烟端着一碗药,却怎么都喂不下去。
她拿着瓷勺,眼睛都红了,不住地抹眼泪。
沈煦见状,轻呵道:“便是现在哭成什么样子,你家姑娘还尚且在人世,现在赶紧想法子才是要紧的。”
“是。”青烟握紧勺子,又试着将汤药朝闻姒的口中喂去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