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家宁只得说:“我去借吧。”
黎莺莺没有说什么。她看到地上有些灰尘,就去拿笤帚。
齐家宁想到去找翰斌,就骑着自行车赶往油厂。
这时,翰斌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车间走出来,后面跟着李小英。
翰斌看到齐家宁,笑着问:“你不上夜班,来干什么?”
齐家宁不由得分说,拉着翰斌就走到墙边。李小英悄悄地跟在翰斌后面,他想听一听齐家宁说些什么。
齐家宁附在翰斌的耳边说:“借点钱给我。”
翰斌问:“多少?”
齐家宁急忙说:“你有多少,借我多少。”
翰斌猛地一愣,“你借钱做什么?”
齐家宁说:“到普集镇酒店请客吃饭。”
“请谁啊?”翰斌问。
齐家宁这才笑着说:“我结婚,请客。”
翰斌听到这里,就问:“你要多少钱啊?”
李小英听到这里,她用脚踢了一下翰斌的屁股。翰斌回过头看是李小英,笑着问:“你干什么?”
“你差我的钱,现在还给我啊。”李小英伸出手来讨要。
翰斌这才想起打牌零零散散找李小英借的钱一直都没有还,粗略算下来也有一千左右,但李小英从未讨要过。翰斌就以为李小英不会找自己讨要借款,没有想到在此刻讨要。
“我哪里有钱还你,有钱的时候不见你来要,我没有钱的时候,你讨也没有。”翰斌极为不满地说。
李小英听到这样的话,依然不依不饶地说:“今天晚上,必须还我。”说完,头也不回就走来了。
齐家宁摇了摇头,他再想去找谁借钱,但却想不出哪一个能开口借钱。他想,平时只是和翰斌关系好,什么话都能交流。但除了翰斌,再也没一个关系好的人,咋危机的时候借到钱。
翰斌看到齐家宁,笑着说:“你去找李小英借钱,他一定会借给你。”
齐家宁摇了摇头,他明白李小英在这个时候向翰斌讨要,就是明摆着不让翰斌借钱。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大街上,还是想不出找谁能借到钱。再说,自己要借办酒席的钱,办酒席多少钱,大约几千块吧。
他想到这里,感觉到特别无助。他想着想着,想到自己的妈妈,他想,要不去找她借钱吧,但却不知道妈妈住在哪里。他想到这里感觉到绝望,只得往油厂的寝室去。
翰斌在寝室里洗脚,看到齐家宁心灰意冷的样子,笑着问:“你怎么啦?”
“黎莺莺买了家具,家电,”齐家宁摇着头说,“我就想借钱到普集镇酒店请客。”
“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?”翰斌问。
“多少?”
“商场李小英和严俊风结婚,花了五千。”翰斌大声吼道,好像是自己花出那么多钱似的。
齐家宁瘫坐到床上,然后索性倒到床上。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卑微,多么的无助和无奈。
这时,李小英走了进来。
齐家宁本想离开,他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去抗衡李小英。只得闭着眼睛,还在思考着向谁去借钱。
“准备去找陈克兰?”李小英看着翰斌,故意很大声地笑着问。
翰斌嘻嘻一笑,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屁股一撅,我就知道你要拉屎。”李小英十分得意地笑着说,更像是对着齐家宁说的话,“孙猴子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。”
翰斌也意识到李小英的话是针对齐家宁说的,他看了看齐家宁,笑着问:“去陈克兰家去玩吧,她表姐来啦。我介绍你们认识。”
齐家宁那有那样的心思,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。
“走啦,”翰斌催着说,“她表姐是个大老板,我帮你去找她开口试试。”
李小英听到这样的话,就走到寝室门口,关上寝室门,不让翰斌出去。
翰斌很无奈,苦苦哀求说:“我求你啦,把门打开。”
“还钱。”李小英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