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闺名算什么,又不是一回两回了,全京城可都知道姑奶奶我是什么人。我不想要的谁也塞给不了我,我想要的,谁也甭想抢走。”
晏思兰明明是在挑衅,杨烟却笑了:“姑娘有魄力,敢作敢为,真乃时下女子之典范。”
“诶?”晏思兰迷糊了,明明自己是来跟她抢丈夫的,不吵架薅头发就算了,她笑个啥。
“不瞒你说,我小时候也曾被父母许给过别人,却没有姑娘的能耐,敢翻下天来。只能躲角落里去发愁,去哭。”
杨烟抓过桌上果盘里许多石榴里的一个,用指甲划了仔细剥开,一粒粒粉宝石般的籽粒纷纷落到金光闪闪小铜碟里。
“我喜欢一个男子,自然也不敢叫人知道,只能偷偷藏在心里,默默等着他过来找我。等啊等的,等了一年又一年,也不曾主动去要个结果。”
她将碟子端给晏思兰:“所以我羡慕你,想要就去要,不想要就扔,直来直去,从不拖泥带水。”
“你尝尝,又酸又甜。”
“别以为吃你点东西就贿赂好我了,姑奶奶是这么容易伺候的?”晏思兰嘴里嘟囔,手上却已开始捏石榴粒吃,下一瞬却吐出来,“呸,只有酸,哪里有甜?”
“那是因为这是我挑来剥的,不一定对姑娘胃口,不如你自己选一个?”杨烟指了指果盘。
“嗯?”晏思兰眨巴眨巴眼睛,“你莫不是在点我?”
杨烟不置可否。
晏思兰眼珠推磨般转了一圈儿,却将碟子护到自己怀里:“我就喜欢吃你挑的这个,又如何?”
杨烟摊摊手:“都剥给姑娘了,随你吃。酸到下不了口,可休怪我。”
晏思兰“切”了一声,将碟子推远:“你这人好没意思。天底下什么样的石榴没有,谁爱捡你手里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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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兀自挑了个又大又红的,剥了津津有味吃起来。
吃了一嘴赤色汁水,她拿袖子揩了揩,极有兴趣地盘问:“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,跟我说说呗。”
杨烟托着下巴瞧女子吃石榴,用帕子拭走她嘴角未擦净的一滴汁液:“你真想知道?”
晏思兰怔忡一下,旋即点了点头:“当然,你以为我不看绣像话本的?你们这种勾搭男子,呸,迷了男子的狐狸精,哪个没有缠绵悱恻故事?”
“等会儿,你刚说你还喜欢过别人?就从头讲起吧,还有还有,之前跟你同住的那个兄弟,又是怎么回事?”
晏思兰掰着指头数了数:“竟有好几个,这么刺激!”
杨烟眼色终于变了变,提醒她:“姑娘休要造别人的谣。”
“好吧好吧,说韩泠你不生气,一提那苏什么的状元你竟生气了?”捕捉到奇怪之处,晏思兰揶揄。
“那随你说点什么,姑娘我反正闲得很,平日也没什么乐子,什么都爱听,不挑。”
后来吃石榴吃腻了,她又得寸进尺道:“再叫小哑巴送点干果点心来嘛。”
——
冷玉笙出宫收到信儿,顾不得换掉朝服就赶到闻香轩,夕阳已经落山,只有谭七在铺子门口守着。
“阿嫣呢?”他跳下马要往里闯,“晏思兰来干嘛了?”
“属下来时两人已经在屋里聊开了,这会儿晏二姑娘早走了,夫人……夫人……”谭七跟在他身后,有点结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