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两层建筑的轮廓,洛在房间的正厅点了灯,双手放在身前,口气恭敬的道,“此处叫碧水阁,以后是夫人的居所。”
紫汐已经快速的习惯了这个老者的处事风格,所以只是点头,没有说话。
无声的看着洛走到门边欲合门而去,那小老头脸色忽然沉寂下来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那表情让紫汐内惧……
“夫人晚上不要独自外出,因为……”话说一半,后面营造的气氛往往比把话说完全效果要来得好多了。
“绝对不会出去!”
听她保证完,洛满意的笑着合上门,鬼影一般的飘走了。
关上门那一刹,紫汐两眼一翻,吐了一口气,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打量她的新窝长个什么样子,拿起一根蜡烛一边往内寝的房间走,一边把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灯笼,烛台,油灯,包括香薰台都被她点亮。
洛的心理暗示十分管用,这鬼地方黑得让她压抑!
最后走到那张上等木造的大床前,看着红色的被褥,上面一对鸳鸯绣得活灵活现……
她异常绝望,一头栽倒在床上,随手将昂贵的金簪干脆的抓下,黑色的发丝倾泄,如同她死灰一般的心情。
哀鸣:“呜呜……我要逃婚……”
听洛那个口气,独孤夜今天晚上是不会出现了,本来还有少许的期待,现在只有满满的哀怨。
这哪里是什么出嫁?连她喜红的盖头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,她感到自己堕入深深的谷底……
夜府的另一端,独孤夜正在书房里作画。
难得的好心情。
宽敞的书房没有点灯,他在黑暗中自如挥笔,色彩在白色的宣纸上飞扬,勾勒出他心中所想。
今夜你不去新房?
几声猫叫,他笔尖顿了几秒,随即整个书房豁然亮了起来,一个白衣十六、七岁长得十分好看的女子半坐在独孤夜的书桌前,姿态暧昧,眉目传情,“新婚第一夜就要冷落你的新娘吗?”
独孤夜仿佛没听见似的,继续画着他的画,心无旁骛,无视他人。
他的笔下是一个曼妙的女子,春风下笑得灿若桃花,温和的表情使得作画的人心绪安宁,画中的人是……思无泪。
“这不是……你的新娘?”
独孤夜不理白衣女子,她也不介意,探头去张望他的画,然后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夸张的问,“不去洞房?”
“你不是看过那封信吗?”放下笔,独孤夜平静的问。
白衣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,原来他知道她偷看他的信啊……
不过这不是她一定会做的事吗?
思家那个老头居然敢写信给夜王,借口亲女体弱多病,用义女代嫁了!
所以她的独孤夜在这里作画思人……好可怜的说……
“夜!我去帮你把思家的人‘咔嚓’了,把思无泪给你抢回来好不好?”白衣女子义愤填膺。
独孤夜失笑,“你真那么想?”
“当然是假的。”她简直巴不得思无泪不要在独孤夜身边方圆五百里内的范围内出现。
唯一想不通的是,“既然你知道她不是思无泪,为什么还要接收?”夜府里多一个女人她都全身不舒服……
“她带着琉璃镯。”
“你们见过了?!”什么时候的事啊!白衣女子很是在乎,“见一面你就喜欢她了?不就是个琉璃镯吗……明天我也去买一个!”
独孤夜拿起完成的画细细的看,嘴里耐心的答,“与喜欢无关。”
七彩琉璃镯只有轩有,那是无泪的东西,他既然将手镯戴在那个女子的手上,费了一番功夫送给思家让她代嫁,独孤夜也犹豫不决。
思无泪,紫汐,汐无泪……
“独孤夜!”
沉思之际,白衣女子又在他耳边呱噪了一声,最受不了她在的时候他还出神想别的女人,真是……无法忍受!
幸,还是不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