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的眼睛里,也没了半分怜悯和温情。
她向后退了一步,却被梁屿川抓得更紧。
“不是这样的,孙儿真的不知道父亲需要我的心头血……”
他妄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你若真的关心老公爷,为何不查明老公爷中毒的真相?为何在老公爷病重期间,你却在外喝酒应酬,风光无限?”
梁屿舟的质问,让梁屿川彻底没了狡辩的余地。
他望着梁屿舟,像是在看一头可怕的怪兽。
“二弟,我是你亲哥哥,我们血浓于水,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?”
“梁屿川,多行不义必自毙,是你自已把路走死了。”
梁屿舟眸色浅淡,嘴角噙着一抹冷冰冰的讽刺,“说起来,我还要感谢你,若不是你招来韩诚,说出平沙关血战的真相,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能知道挽初对我的心意。”
宋挽初的心,震动了一下。
她想到了刺向梁屿舟胸口的那一剑,掌心微微发热。
杀人诛心最厉害的,莫过于轻舟道长啊!
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把梁屿川拖走,扔在了大门之外。
国公府大门,缓缓关闭。
梁屿川最后一眼看到的,是梁屿舟睥睨他的眼神。
冰冷,高傲,鄙夷,又风轻云淡。
他跌坐在地上,寒意不断从骨头缝里渗出。
夜晚的宴会,并没有因梁屿川的贸然出现而受到影响。
大家热热闹闹地吃喝,闲谈,期间不断有人来祝贺宋挽初封郡主。
送给她的礼物,在院中堆成了小山。
宴席过后,宋挽初和梁屿舟去了老公爷的院子。
梁屿舟大大方方地牵着她的手。
方才,宋挽初一直都是旁观的局外人。
她问梁屿舟:“其实你今日根本没打算见老公爷,对吧?你故意让管家带话,是要试探老公爷对梁屿川的态度。”
也许,没有梁屿舟的那句话,老公爷没准真的会心软,原谅梁屿川。
但对他几乎没有个人感情,已经出家的小儿子,突然要见他,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也让他想起了从前对梁屿舟的种种不公和偏心,更加恼恨自已的感情成了梁屿川谋取私欲的踏脚石。
对小儿子的亏欠,加深了他对梁屿川的愤怒。
只可惜,梁屿舟要亲自打破老公爷的希望,让他认清残忍的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