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表满眼无奈的看着刘备,幽幽叹息了一声,“也罢,也罢,既然你坚持,此事就到此为止吧!”
“但有一事,你不能拒绝我,衙署和印绶你必须接下。哪怕只是名义上,这也是你的东西,而这,实在而言,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名义!”
刘备拱手摇头说道:“兄长,恕备不能从命!”
刘表生气的一拂袖,说道:“此事由不得你,就这么定了,我今日就从衙署中搬出去!”
“兄长,不可!”刘备急急劝道。
刘表直接转身离去,边走边喊道:“没有什么不可,此事,我说了算!”
刘备心中叹息一声,暗暗把皇帝问候了一遍。
小小年纪,恶心起人来手段怎这般狠!
……
刘表说搬就搬,当天他就带人从衙署中搬了出去,住进了他在城中的另外一套宅子。
论奢华程度十个州治衙署都比不上他的那套宅子,但其实刘表一直更喜欢住在衙署。
衙署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篆刻着权利二字,这是让他最为舒心的。
但搬出来的时候,刘表也没有什么留恋,只是心口有点疼。
小皇帝这钝刀杀人的手艺,如今是越发精湛了。
蔡夫人这几日正好回家省亲去了,得知此事,她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。
关上房门,拉着刘表就是一顿收拾。
一番美妙的温存过后,蔡夫人忽然变脸,裹着被子,缩在床尾哭哭啼啼的说道:“夫君,你我之间的情义怕是要到此断绝了。”
自觉自己老当益壮的刘表还在回味方才的酣畅淋漓大展雄风,听到这话他猛地懵了一下,急忙起身环抱住蔡夫人问道,“夫人说的这又是什么胡话?”
“我说的是胡话吗?夫君将自己的首级放在别人的手腕下面,难道还要让妾身带着孩子一起授首吗?”蔡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,大声质问道。
刘表有些茫然,“我何时将首级放在别人的手腕下面了?在荆州,还有谁人能砍得了我这颗首级。夫人是不是省亲之时没有睡好?”
“有那刘备在襄阳,我能睡好才怪!”蔡夫人骂道,“夫君已经将首级放在了刘备的手腕下面,难道还不知吗?今日他能抢了你的衙署,明日他就能砍了你的首级!”
“夫君若一门心思要认那个野路子来的兄弟,就放妾身带着孩子离开,也好为夫君留一脉香火,免得日后无人祭奠。”
说着说着,蔡夫人忽然悲从心中来,竟直接放声大哭。
这让刘表一下子脑子都快炸了,他低声下气的劝慰道:“夫人,你真的是误会了。”
“此事,乃是陛下所为,跟刘备并没有太大的关系。”
“当真没有关系?”蔡夫人瞪着眼看着刘表,厉声问道。
刘表一下子偃旗息鼓,无奈说道:“我倒是也有些怀疑。刘备非常突然的从陶谦的手中接过了徐州刺史这面大旗,还笼络了大半徐州士绅之心,这让我心中一直心中有些不太踏实。”
“但请夫人放心,荆州可不是徐州,刘备想要笼络荆州人心,怎么可能能绕过你我?”
“刘备这个荆州刺史那是皇帝敕封的,此事,我必须认。陛下虽然年幼,但行事犹如雷霆,果决狠辣又变幻无常。朝廷强盛,曹贼拥兵在青州,也不见有其他动作,我们需要刘备撑在荆州,让我好好看一看这天下风云。”
“若袁绍败,诸事就不要再想了。”
蔡夫人冷笑道:“夫君的道理是道理,我的担忧反而不是担忧了。为了我和孩子,还请夫君在袁绍战败之后,砍了刘备归顺朝廷。”
“砍他作甚?”刘表不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