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哑巴不哑,只是话比较少。
他小时候是一户乡绅家的家仆,世代为奴的那种。
四五岁的时候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,导致他的父亲被主家填了井。
他的母亲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周哑巴。
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,不管是字还是名,能叫响,有一定的意义就可以。
“督军怎么说?”张济问道。
周哑巴的面相有些憨厚,他闷声说道:“督军还是之前的话,马腾不动,我们不动!”
张济一脸郁闷的嗤笑了一声,“这他娘的,督军这次肯定在犯糊涂。”
“马腾那狗东西明显是要老死在栖云山上,压根就没准备着出兵,我们一直等下去还有什么意思?就栖云山下那点敌军,劳资两个回合就能杀得他们丢盔弃甲。”
“搞什么阴谋诡计,瞎耽误功夫。”
这几天里,这已经是张济第三次派人向荀攸问计了。
但问来问去,永远是这一个答案。
马腾窝着,他们就得窝着。
这种情况对于一个急性子的人而言,是一种莫大的折磨。
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阵,张济没脾气的坐了下来,“等着吧。”
他嘴上骂起来很犀利,但却也没胆子抗命。
作为一个刚刚看见了远大前程的降将,张济在这个事上很小心。
“去把我的佳人搬过来,我继续刻!”张济无力说道,“他娘的,劳资身为一个大将,如今竟然无聊到雕刻美人的地步,真是羞于人言呐!”
周哑巴憨憨的笑着,将张济雕刻了一大半的木头桩子搬了过来。
这个木美人腰肢纤细,体态丰盈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,就是脸有些丑。
大小眼,高鼻梁,眉毛像两条蛆趴在上面。
周哑巴每次看见,总觉得自家将军是照着他的脸去刻的这张脸。
反正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张济定睛端详了片刻木美人,抽出了自己的横刀。
“劳资杀人的刀,竟然用到了这种地方,羞于人言呐!”张济又是长长一声感叹。
周哑巴:……
山中的日子过于无聊,在张济的带领下,大家现在都在玩这个。
各种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刻了一大堆。
这片山现在都快变成鬼怪之林了。
没有趁手的工具,木头锯不下来,将士就直接在树干上搞雕刻。
暮色降临。
黑黢黢的山谷中不见一丝火光。
为了隐匿踪迹,张济严令,不准将士们生火。
饿了吃肉干,渴了喝生水,困了地为床天为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