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能够,你当娘真病糊涂了?”闻言刘红玫板着脸说。“娘知道,你这些年卖绣品卖了不少银子,可娘更知道,那些银子都用来给我买药看病了。现在你要买下绣铺,需要一大笔银子,你手上的那些根本不够。”
刘红玫说的对,她虽病着,对家里的钱财却是说得一份不错,洛春之手上的银子确实不够买下绣铺。
可即便如此,洛春之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她首饰的,因为这些首饰有的是刘红玫的陪嫁,有的是洛春之她爹买给刘红玫的,对刘红玫意义重大,不然平时也不会锁在箱底。
“娘,你就放心吧,前几天我又接了个绣活,是东城那边一位官家的,她家姑娘明年二月出嫁,让我给她绣出嫁全套。”洛春之安慰刘红玫道。
“即便那样,那银子也的明年二月才能全部拿得到,绣铺这边不是月底就得给银子吗?你听娘的话,先把这些东西给当了。”
“娘,真的不用了,苑娘说了,银子不急,可以让我缓几个月给她。”洛春之还是摇头道。
“她让你缓你就真缓?”闻言刘红玫不赞同道。“再说了,苑娘只是她主家的一个管事,要是她主家不愿意,你到时候又拿不出银子,你让苑娘如何面对她主家?”
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洛春之还是坚决不拿她娘的首饰。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要缓的想法。
“想什么办法,你难道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愿意拿你娘的?”刘红玫说着就沉了脸,朝洛春之问:“还是说,你怪娘这些年拖累你,所以不愿意拿娘的首饰?”
“没有,娘没有拖累我。”闻言洛春之连忙摇头急切道。
“那就听我的,把这些首饰拿去当了。”
“娘!”
闻言刘红玫不答话,还是沉着脸看着洛春之。
洛春之见状无奈,知道自己再推脱,她娘定然会生气,于是叹了口气。
“娘你别生气,我听我娘的。”洛春之无奈从刘红玫手中接过那些首饰。
“这才对嘛。”刘红玫见洛春之接过那些首饰后便一笑,接着又道,“其实也就这一次,剩下这些都是留着给你当嫁妆的,春之你帮娘把妆盒再放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闻言,洛春之更是哽咽着回答。
洛春之拿了刘红玫给的首饰,却没有真的拿去卖掉,但也没把那些首饰还给她娘,她会接过那些首饰,不过是为了不让刘红玫生气罢了。
过了几天后,洛春之便给了苑娘肯定答复。
苑娘是个办事利索的人,于是第二天就把洛春之带去了东城她主家。
苑娘的主家夫人姓徐,闺名不知,年龄比苑娘大了几岁,是个将近四十来岁的贵妇。不过因保养得当,她看起来到时候比苑娘还年轻。
“春之来了?坐吧。”徐夫人是认识洛春之的,因此见到洛春之后也不客套,笑着让洛春之就坐。
“多谢夫人。”洛春之倒了句谢,然后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“春之要买我家绣铺的事,苑娘跟我提过,我这边是没问题的。”
洛春之与徐夫人商讨一番,徐夫人家这边会经营绣铺到十二月底,洛春之元宵后接手铺子。绣铺价格则定在两百两纹银,年前交一半,年后等正式交铺子后再交另一半。
洛春之对这个价格无异议,知道这是徐夫人看在她喝苑娘的交情上给她的优惠价。之后两人又交谈了一番,徐夫人说会在年前找个时间帮洛春之引见那些贵妇人们。
“多谢夫人。”听了徐夫人的话后,洛春之便真诚的朝徐夫人道谢道。
“谢我做什么,该是我谢谢你才对。”徐夫人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。“苑娘虽然不说,但我却是知道,她对这家铺子有感情,舍不得就这么给关了。而我自小与苑娘一起长大,感情深厚,自是不想她难过。”说到这里徐夫人又笑了笑,继续道:“我原先还想过,要不就不关了,让苑娘这边看着这就铺子。只是我儿媳又忽然有了身孕,疏忽不得,而除了苑娘外,我又不放心让别人照管她,因此便只能委屈苑娘了。”
洛春之在韩家呆了近十年,对大户人家的恩怨纠缠也是知道些的,因此自是能理解徐夫人非要让苑娘亲自照看她家儿媳妇的想法。
“不过现在好了,春之你是苑娘看中的人,如今你能接手绣铺,也算是安了苑娘的心。”徐夫人笑过又道。
回到家后洛春之将自己这些年存的银子数了遍,二百二十八两。也就说说除去买吉祥绣铺的两百两外,洛春之手上的可用余钱不到三十两。
三十两银子对平常人家来说算是宽裕,可对洛春之来说却远远不够。她娘每年看病还好说,但吃的那些药却贵的很,每年单是要钱就不下一百两。再加上年后绣铺的重新装修,所以她手上的这不到三十两的银子远远不够看。
不过好在只剩下不到三个月就是年底了,年底许多人家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添置新衣。尤其大户人家家中富裕,每年添置衣服本就比寻常人家多,然而他们除非关系极亲外,鲜有自己亲自动手做,他们添置的衣服常常是先交给成衣坊制作,然后再交给绣铺绣上花样。
吉祥绣铺跟城东那些夫人们关系很好,接了不少绣活,洛春之为了攒银子,狠了狠心,把吉祥绣铺接的大部分绣活都给接了过来。
洛春之算了下,吉祥绣铺的绣活加上城东李大人家二小姐的出嫁喜服全套,所有银子收上来后大概有五十多两的样子,足够她支撑半年。
三日之后,洛春之又去了一趟城东,把一百两银子交给了徐夫人,两人签订合约,只等年后交付另一半银子后交付地契。
“对了,苑娘,你可认识为人妥当、能帮我打理绣铺的人?”洛春之想到自己要在家中照顾她娘,无法整日呆在绣铺,便朝苑娘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