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请您见谅。”
裴淮洲挑了挑眉,他偏不,看着泛白指尖,尖酸道:“狗奴才罢了。”
“还会说起人话来了。”
奴才伪装再深也是奴才,唯有主子的命才是命。
暗卫长明事理,他跟王爷在一起,已习惯小太子不尊重他们,并未觉得自己受人辱骂。
暗卫长毕恭毕敬道:“请殿下随我来。”
裴淮洲表情扭曲了一下,他撩开自己的斗笠,喉咙发出一阵痴笑。因为他不知道李谨行在玩什么花样。他堵李谨行不会伤害他。面前这个人乃是李谨行身边的心腹,让他进去也是李谨行的主意,请君入瓮,对方转移奇珍异宝也需要时间,有趣。他用冷冰冰地视线看了地面的王府老奴。
“慢着。”裴淮洲叫住暗卫长。
暗卫长一愣,回头道:“殿下,你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“你唤我殿下,肯认我这个太子,不像其他人。一口一个太子,干得都不是尊重我的事。”
裴淮洲冷哼一声,他先夸赞再惩戒道:“这次,就算你识相。”
“这其他人嘛,冲撞了本太子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自个儿去领罚吧。”
跪在地面的老奴骨头们一软,他们几个人侍奉王爷多年,瞧不起其他下人。寻常,王府里面的暗卫见了他们都得毕恭毕敬的,没想到栽在了太子殿下手里。他们在王府里面就是一整个老年养老男团,倚老卖老罢了。这王府里面谁敢动手责罚他们几个老骨头?他们看了看太子殿下。又看了看暗卫长。王府老奴缓缓地伸出手,笑嘻嘻地看着太子,见太子瞪了瞪眼睛,又连忙掌了自己的嘴巴,道:“老奴罪该万死。”
“老奴吃软怕硬,老奴有罪!该掌嘴重重地掌嘴该罚!”
裴淮洲这才喜笑颜开,他打这种德高望重的坏人老奴脸,就是在打李谨行的脸。
暗卫长默不作声也跟着笑了,他们心里舒坦几分,自己跟王爷胜战而归,手底下的兄弟可不是当墩子的料子。
小太子笑容明媚而灿烂,和上次穿白袍笑得不同,这次有点奇怪。
这次深色衣服,让小太子多了几分稳重,气质一点都不搭。
小太子哪怕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皮囊,但被人撕下来,也是个血淋淋的人。
所以才会有人说,皮囊是这世界上最没用,人皮之下全是骨头。
小太子的骨架小,小巧玲珑,格外好看。
自家王爷看谁都是一具尸体,对方能看小太子是个人,他们还不得供起来?
暗卫长跟了李谨行有七年了,他自然清楚李谨行高傲的性子,自家王爷兜兜转转十几年,没有遇见什么喜欢的人。这次对方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了一个令自己有趣的人,王爷就不会轻易地杀害太子殿下。
眼见暗卫和王府老奴暗流涌动。裴淮洲狞笑,道:“真是一出好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