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封信同时在眼前,她再也止不住颤抖,抱着那封信汹涌而出的不只是泪水,还有旧痕再次被撕裂的锥心。
[我此前征得秦将军的同意,他准许我平乱以后到秦关与你相见,很抱歉此前没能与你言明此事。]
[我的姓名,广晖是我不得已而用……]
那信中详详细细写明了他的来历,他的出身,他的境况。
最终落成一句——
[在下沈旷,日后有劳秦姑娘多关照。]
而那送出信的日期,正与她寄给广晖断绝关系的信件……是同一天。
似曾相识的话在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,眼中却是泪眼婆娑,再也不能看清任何。
她没有勇气打开的信封,整整让她错过了三年。
秦砚看向那被误解许久的人,眼中早已不成云影,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。
略有薄茧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,脸上的愁容十分不安。
秦砚忍耐不住向前扑去,泪光荫成片片湿痕。
从决然斩情丝倒放至纯粹的爱意,秦砚这时才想起不只是痛苦,沈旷带来的也有欢愉与期待。
像是尘封已久的宝藏,历久弥新,又像是静候着她的答案,在暗处闪着格外璀璨的光芒。
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失去了年少时追逐爱意的勇气,顾虑太多,胆怯太多。
在举目无亲的长安中迷失了自我。
是她的不对。
“一直……在等我回头吗?”秦砚连不成句,沙哑着问。
但好似不难理解,一直习惯于默默等待的人,因为失去太多而不敢问出口。
沈旷轻轻拢着秦砚,不是他强求而来的拥抱,反而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低声说道:“我以为……如果你再次倾心于我,那过去也就不重要了,到时候说出来也就……”
容易接受一些,会更容易原谅他。
“怨我吗?”沈旷问道。
他没能做到坦诚,从始至终都没有。
秦砚心中纠成一团,“怎么可能啊……”
“……但是有人大度到……会娶一个拒绝过他的人。”秦砚想不到,她以为沈旷不会是广晖也是因为,没有人会对绝情的人如此纵容。
这似乎更让她难过,沈旷的执着让她更为心痛。
“因为你说只要秦关安稳,嫁给谁都可以。”沈旷如实说道。
这是她说给沈旭的话。
秦砚忽然闷笑一声,“所以沈旭是替您打探我的口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