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向晚刚出院子,准备上车时,便看见一个身影若隐若现的蹲在车头,向晚狐疑的走了过去。
“小若”向晚以为自己眼花。
赵允儿抬头仰视了她,沉默不语,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,向晚紧忙将她扶起,由于时间蹲的太长,赵允儿双腿有些麻痹,跟着向晚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。
一夜过去,赵允儿有些疲惫,花了半个小时洗了个热水澡,出来时,整个人精神了不少,来到楼下,向晚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端上桌。
餐桌上,赵允儿一直低着头吃着,向晚又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边,看着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,又想起昨晚自己的无理取闹,赵允儿此刻有些如坐针毡。
“小若,我该去公司了,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”向晚拿起椅子上的手提包,准备离去。
“姐”赵允儿诺诺一声,没有勇气看向晚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”这次,她明显的没有底气。
“好”向晚二话不说从包中取出钱夹,然后拿出一张卡放到她面前:“这里有五万,你先用”
“谢谢”
向晚默了默,转身离去。
而身后的赵允儿听见高跟鞋远去生,她似乎有话要说,但是看着向晚的背影,她又沉默了下来,抱歉的话,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,看着眼前的银行卡,她的眸光深深陷了进去。
薄巡曾以为薄简豪的车祸肇事案会永沉海底,但是却被人放风给媒体,新闻向来是舆论的始作者,薄巡桌上堆满了报纸,和杂志,封面和头版头条上都用红色字体描绘出灼眼的标题‘恒封企业逝世董事长肇事逃逸的真相’。
而楼下的公司出口也已经被各大媒体围的水泄不通,的确,这么大的消息,不用说有多么的劲爆。
窗前,薄巡双手收在兜里,俯首看着楼下涌动的媒体,看着看着,他的视线失去焦点,如同黑夜中的大海,深不见底。
凝固的时间被一通来电惊扰,薄巡折身桌前,按下了接听键。
还没等他开口,电话彼端就传来谢琴急躁声:“儿子,你快点回来,家门口来了很多记者,说什么你父亲撞人的事情,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,现在怎么会被那些记者知道?”单单听谢琴的语气,就知道此刻她一定是热锅上的蚂蚁。
旧事重提,对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,无疑是雪上加霜,哪经得起那些记者的七嘴八舌。
“我会派人过去处理,对于这件事,你不要发表任何意见,知道吗?”
“嗯嗯,知道了”
说完,电话便被挂断了。
对于这则空穴来风的消息,记者虽然没有采访到薄巡,但却在新文上大肆报道,还配上车祸当时的照片作为凭证,被人炒的是热火朝天。
向晚坐在沙发上,手里紧紧捏着遥控器,她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了当年的画面。
那是一个下着蒙蒙雨的晚上,路边灯光昏暗,父亲带着自己和妹妹去吃肯德基,她和妹妹坐在后座,副驾驶上坐着母亲。
一家人说说笑笑,向晚以为她们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。
在河畔边,对面忽然射来强烈的两束光线,接着父亲猛打方向盘,但是车尾还是受到了猛烈的撞击,车子冲破护栏掉到了河里。
那时河水很冷,她不会游泳,妹妹也不会游泳,而父亲和母亲皆陷入昏迷,当时,她拼命的挣扎,想要浮到水面,但是,太痛,她只觉得浑身都痛,像是在刀山上走过一遭,而自己的双腿毫无知觉。
也许是被水冲到了岸边,她才得已活了下来,第二天醒来时她在医院,妹妹不知道所踪,父母已经身亡,而肇事者接受了法律的制裁。
尘封已久的伤痛,在今天又被掀起血淋淋的伤口,虽然她已经看开一切,但,并不代表,她可以无动于衷。
记忆太痛,向晚的眼眶泪意明显,在听见玄关处有动静时,她慌忙的擦去眼泪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感。
接着薄巡就到了客厅,朝她走来,身子刚触碰到了沙发,他便将全身的重量寄托在了上面,然后轻轻闭上了眸,见他一脸的疲惫,向晚不知如何安慰,毕竟当年那场车祸中,自己扮演的是当事人的角色。
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去,这夜,对于她们来说是空前绝后的安静。
薄简豪肇事逃逸一事,成为了全城的焦点,恒封的股票在一夜之后,降低到了最低点,对于薄巡来说,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,马上就有人会高价收购股票,然后低价卖出,恒封会变的一文不值。
而白天,他就已经听到员工风云变色的嘴脸,人云亦云,有的甚至都已经找好下家,为自己的生计找下个出路。
不过,薄巡并不担心,反是期待对方接下来的动作。
“你这种做法会不会太冒险”邹明轩别墅书房内传来流利的英语,此时此刻他正开着电脑视频,对方是美国威尔特公司的首席代表,他十分担忧恒封没有这么容易垮台,而邹明轩贸然的出手,会不会是个陷阱?
邹明轩戏谑一笑: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生意上就得有冒险的精神不是吗?我相信这一次,恒封不会这么轻易的咸鱼翻身,你知道准备好我要的三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