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你不说我还忘了!快走快走!”
“去哪呀?!”
“听说那位公子要去书阁,好像是要考我们吧。”
那名女子一脸急色道,说完便跟着另几位朝长廊处小跑去,我亦挽着洛梨的手臂紧随其后。来到书阁时果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,还好有几个空位,刚坐下就见一位白胡子老头上台说了些令人发困的话,我单手撑着下巴四处扫视,真是无聊啊!过了一会儿后全场安静下,只见台后原本封闭的墙壁突然自动打开,层层宫纱展现出,赤橙黄绿交织成一抹绮丽色彩,异常炫目,而宫纱后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,虽然看不见,却仍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如帝王般的威严,所有人屏住呼吸,甚而有几个女子还羞红了脸颊,我开始警惕,身子不觉朝桌子趴下了些,只见夫子走到台边笑眯眯道:
“今日乃一年一次的询试,但凡有才华者,皆能获皇上亲赐的金笔一支,持有金笔者,所嫁之人官品皆在正三品之上。”
话语刚落便响起一片惊讶声,所有女子皆露出一副激动模样,我翻了个白眼,正三品?什么东西!下意识朝洛梨望去却见她正翻着桌上竹简,一脸恬然,仿佛一切和她无关,心里不禁对她起了好感,不为权势迷住双眼,亦不贪慕虚荣,果然是一等一的女子。喧哗一番后那名夫子恭敬的走到纱帘旁似在听什么吩咐,于是走出来大声道:
“现在开始,每人念一句和“离”字有关的诗句。”
“啊?离……这么简单?”
“就是,太多了吧……”
夫子刚说完台下女子不可思议的议论起来,洛梨亦轻蹩眉心,却仍低头看着手中竹简沉默不语,我不禁凑过去问她为什么总是低着头,她告诉我好像有个人在看她,听完之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,难道……撑在桌上的手臂一阵失力导致下巴磕在桌上,痛却不敢叫出来,我努力朝帘后望去,却无法看清他衣服的颜色,心里一阵忐忑,他到底是来找我报仇还是找洛梨?!难道他看上洛梨了?!不待我细想下去只见一个个女子朗声念道:
“离心更羡高斋夕,巫峡花深醉石厄。”
“怜君别路随秋雁,尽我离觞任晚潮。”
“淡然离言说,悟悦心自足。”
果然都是才女啊,我不禁在心里赞叹,每人一句皆都未重复,从第一组直至我们这最后一组,想到这心头一惊,那待会儿我岂不是也要念?!正慌忙见脑子里蹦出了一首诗,不禁竖起了耳朵,好像没有人念这句,人总算放松下,可是如果我念了声音被他听出来怎么办?看来得想个法子了……这时只见洛梨起身念道:
“同心而离居,忧伤以终老。”
声音静雅好听,诗句亦透着几分江南儿女的缠绵情思,令人听了不觉伤感。果然,有几位女子闻言立刻做出懊恼模样,似在后悔自己怎么未念,我在心里为洛梨鼓掌,下一刻,却看到洛梨脸色惨白下,慌乱坐下,我立刻紧扭住她的手,看来,他刚刚又用眼神盯着她看了!正在这时只听夫子出声催促我,所有女子亦朝我望来,面颊一红,我低头站起压低声音念道:
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笑死了,怎么念这个……”
刚念完满堂哄笑,洛梨脸色亦恢复了些红润,嗔望我一眼便将我拉着坐下,心扑通扑通乱跳,又是庆幸他没有注意到我又是为自己受到嘲笑而气愤!只见夫子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殷勤的朝纱帘那儿靠近,笑着点头然后朝我们道:
“好了,所有人退下吧,金笔得主已有。”
“啊?是谁呀?!”
“洛梨。”
夫子微笑着念道,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但更多的是祝福,洛梨亦腼腆一笑,如花玉颜更添女子的**。我一时竟忘了“他”的危险存在,衷心为她鼓掌,然后夫子又以公子身份尊高非一般人能见为由轰我们走,留下洛梨一人,离开前我朝她眨了眨眼,然后心情愉悦的朝书院方向走去,走到路上时听那些女子们议论道:
“哎,真羡慕洛梨呀!”
“就是就是!金笔我倒是不稀罕,我稀罕的是那个坐在帘后的公子,我听说他就是传闻中的“朝公子”!一定很英俊呢!!!如果被他看上了死亦无憾……”
“哼!洛梨那个小蹄子这么久不出来,肯定在勾引他!”
她们仍在愤愤议论着我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响,然后转身朝书阁方向狂奔去!天啊!我怎么这么笨!他留她一个人定是不怀好意!洛梨!你一定不要有事!一定!待我来到书阁时哪还有什么人!心咯噔下沉!又寻遍另几处房间后仍未发现,腿上伤口再度裂开,鲜血染红白衣裙角,我却无瑕顾及,心急如焚时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场景!墙壁!!!对!!!一定是这样的!!!想到这我又重新跑回书阁,果然墙壁已封,开关呢?!开关在哪?!
“该死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