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击,他们多是些草莽英雄和独来独往的游侠之辈,哪有耐心站在太阳底下干等,口中不干不净地骂将起来。xwdsc
又过了一刻钟,依然不见六大门派下令攻击,几个骂得最凶的人最先忍不住,操起竹篙越众而出冲向竹阵。有人带了头,马上响应者云集,一时间本就乱糟糟的队伍彻底崩溃,两、三百人一窝蜂地冲出去,各自为战寻找目标下手。
冲在最前面的人名叫刑志,是大秦皇朝有名的侠客,天生力大无比,武功走的是由外入内的路数,一身横练金钟罩功夫十分了得,他率先违令冲出阵营,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到竹阵面前,隔着三四丈便抡圆了双膀挥动手中粗大的竹篙狠狠地横扫过去,带起的风声和灰尘显得气势庞大。
刑志的竹篙横砸在最外围的一根竹竿根部,啪地一声巨响,被他击中的高大毛竹断成两截轰然倒下,他也没好到哪里去,手里的竹篙猛地爆裂成了竹刷子,一双手被震得血肉模糊,身体被断竹处闪现的一溜电光击飞,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撞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坑,身上几十道青紫色的伤痕,显然被自己手里的竹条所伤,哪里有练过金钟罩的样子。
紧跟在后面的人来不及注意刑志的下场,一个个将手里的竹篙抡圆后猛击下去,瞬间又有数十条人影被细小的雷电击飞回去将后面冲上来的人撞倒。
一时间叫骂声四起:“他奶奶的,谁他娘的造谣说竹篙能顶用?害得老子受伤,咒他生儿子没屁眼!”
张恒嘴角一歪,嚒嚒冷笑起来。他知道紫天御雷大阵脱胎于远古大阵之一,本身就是极为强调攻击的阵法,尽管张恒不知谷中人为什么将此阵改成了一个单纯强调防守的阵法,从而使此阵威能大减,但此阵是个法阵,对这些不通法术的武人看来,它的防护威力极大。
而且紫天御雷大阵并不单单依靠天地元气运转,还可以接引诸天星辰,所以要想攻破一个完整的紫天御雷大阵并不容易。不过张恒和贝柔都发现了面前这个大阵的致命破绽,那就是没有法力高深的人守阵。
须知这是一个法阵,要发挥其正常功能必须有人以法力催动阵法运转。而凭他们的观察,天坑里的阵势恰恰缺少这样一个守阵的人,阵法完全依靠本身力量驱动,而此阵阵眼亦缺少最关键的法器之类有法力、灵性的宝物□□,以张恒和贝柔看来,用来□□阵眼的顶多是普通雷电咒符。
这样一来,此阵就成了死阵,要破解变得很简单,只要找到□□阵眼的东西破坏掉就行。这种事情就算张恒和贝柔不亲自动手,指挥那些无脑的江湖人士去做也能成功,随即张恒就向岳汪道出了破阵的关键。
☆、破阵大战(一)
岳汪回头感激的瞧了瞧张恒,心知这位是照顾自己的面子才没有直接提出建议,而是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。但此时还不是他考虑怎么报答张恒的时候,得了指点的岳汪顿时显得胸有成竹起来。
紫天御雷大阵外围所依靠的阵眼布在竹林之外,在厚厚的竹叶下面、泥土下面、石头的摆放位置、水洼的位置等等莫不是构成阵眼的成分。岳汪将几处土堆、石堆推平,将几处水洼填掉,再在某处地下挖出一块石头捏碎,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竹林消失在里面,没有发生任何意外。
那些江湖高手看得目瞪口呆,他们打破脑袋也猜不到刚才令他们头破血流、难以逾越的竹阵为何就这样轻易地敞开了大门。各个面带敬畏的看着潇洒自如的岳汪,心中暗道:“果然不愧是六大门派,别人做不到的事情,他们总能想到办法。”
没过多久,岳汪从竹林里出来,他要来纸笔,依照张恒所讲,将阵图草草画出来,又找了十六个轻功高明的武人,向它们讲解进阵后需要注意的地方和进阵后行进步法要点,哪里行进、哪里折返、哪一步距离多少都有讲究,内容不少。
等他讲解完,已过了两刻钟,他在阵图上画了十六个墨点,连成一条线恰好从天坑入口通到醉云居下面。然后带领这十六个江湖高手进阵,他标识的十六处埋藏在地下的东西破坏掉,成功之后以焰火为信号通知群雄。
大约半个时辰后竹阵中心的孤岛上空升起两道焰火,是事先约好的一切顺利的信号。众人皆是大喜,几位六大门派的长老、弟子抢着向岳汪请命通过竹阵。
岳汪略微思量了一会儿,摇头说道:“现在已近正午,大家都有些劳累了,应当就地休息,吃过午饭歇息一阵后再进去,须知在那里头可能还有一场恶战呀。”
说完,他就见这几位面色有些不愉,其中还有些本门长老,他实在不好依仗身份压人,只得解释道:“各位,山谷四面皆是飞鸟难渡的绝壁,只有这里一个出口,毛宗道能往哪里逃?而且目前我们只开僻出一条两丈宽的窄小通道,其余地方仍然有阵法守护不能进入,如此狭小的空间几千人进去后如何展开?”
好不容易劝慰了这几位,岳汪便赶紧找到张恒三人,神色紧张,小声的说道:“老朽发现小山丘象一个祭坛,我曾经在大秦王室祭天的时候见到过。不知会有什么玄虚,老朽可能越活胆子越小,总觉得有些不对头。”
贝柔细细询问了一番,皱眉道:“怎么是这个?他们想干什么?”
张恒问道:“是什么?有什么作用吗?”
贝柔解释道:“那个祭坛仿佛是血祭坛,按典籍中所传,在血祭坛之上,人哪怕只是稍微擦破了一点皮,也会流血不止,根本没办法止得住,直到血尽而亡。”
岳汪紧张兮兮的问道:“这个阵就用来杀人吗?”
贝柔面色疑惑的说道:“当然不是了。这种祭坛本是旁门巫术,后来被邪道学去加以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,设坛的目的是以受害者的鲜血和阴魂喂饲某一凶神、妖怪、恶鬼或其它力量强大的脏东西,激起它们的凶性。”
“凶神、妖怪、恶鬼?难道此地有这些东西?”张恒警惕地放出神识,四下里仔细地搜索、查探,半晌一无所获。
华谷说道:“若果有这些脏东西,以老爷和主母的道行不可能没有察觉。管它有没有,只要让那些江湖武人破坏掉血祭坛,便是有也不惧它。”
岳汪为难的说道:“高相公、高夫人,想要破坏血祭坛就要将土丘整个掀掉,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太好弄。其实祭坛本身问题也不算太大,关键是在此设坛的目的何在?还有,等会儿这三千多号武林高手就要直接围攻上面的毛宗道,他要是邪道或者是被邪道利用的走卒,还得请三位出手相助。,可如果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凡人,就请三位静待旁观,以防敌方再有援手。”
张恒颌首算是应承下来,岳汪拱拱手行了大礼,便放回六大门派的驻地,排兵布阵了。
张恒等岳汪走后,方才对贝柔和华谷神念传音道:“我也想这个问题很久了,以我的神识观察,醉云居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炼气的痕迹,但里面总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安,那种不安的感觉随着越来越靠近而变得越来越强烈。”
贝柔轻轻握住张恒的手说道:“夫君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如果真的有异,你现在担心也是徒费力气罢了,倒不如省着力气应付变故。等会儿下面的江湖人士与毛宗道对阵的时候我们提高警惕,随机应变,尽量不要让人受伤就行。”
张恒点点头,叹息了一声,便与贝柔并肩而立不再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