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身体大不如前,已经无法完成先帝嘱托,陛下已经十六,该是亲政了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皆静。
饶是平日在苏衍面前大骂殷牧悠专权的詹旭然,也像是被打了脸似的,脸色一阵青一阵紫。
他竟然真的舍得放权?
詹旭然猛然抬起头,朝殷牧悠望去。
然而让他失望的是,殷牧悠满是平静,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算计。
詹旭然张了张嘴,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。
他不说,却有其他归顺殷牧悠的朝臣们站起来说话:“陛下从未处理过朝政,这十年来都是太傅在帮着处理,就算是让陛下亲政,也不该这么突然!”
“是啊,陛下陡然接触这些,怎能一下子上手?太傅还是得多多辅佐……”
“放肆!”殷牧悠转过身,冰冷的扫视了一圈,“你们这是对陛下亲政有异议?”
“这……臣不敢。”
若是陛下开口,他们尚可强辩。
而此时开口的,却是他们一心归顺的人,要他们如何去辩?
殷牧悠重新入座,方才的动怒,却让他狠狠的咳嗽了起来。
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席间传来,任谁都不敢轻易开口。
反倒是苏衍,此刻恨不得能代替殷牧悠承受这些病痛的折磨,他每咳一声,自己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。
他的心里盛满了感动和酸楚,只要一想到殷牧悠为自己做的,他就满心欢喜。
有这样一个人,无条件的护着自己,让他如何不欢喜?
底下的歌舞还在继续,仿佛方才殷牧悠说的话,只是短暂的插曲。
大周朝堂的气氛变得格外微妙起来,人心惶惶,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未来算计,根本无心欣赏这些歌舞。
底下的苏桓自然也没了这种心思,不过他怎会忍受自己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?
以前是他太小看苏衍,可现在不会了。
苏桓掩去眼底那道精光,站起身走到中央:“陛下,臣有一物,特地进献。”
来了!
殷牧悠抿着唇,眉头紧皱的朝苏桓望去。
见殷牧悠如此,苏衍也来了几分兴趣:“是什么?”
“扶苍珠。”
这三个字,无异于一道闷雷,响彻在众人心头。
众人小声议论起来。
“什么?竟是扶苍珠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