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一时语塞,男人已经将她的内衫撩高,露出她一大截白皙的腰部。
苏月又羞又恼,刚准备伸手将他推开,就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一侧腰上,那是她在太医院撞上横木的地方。
她一怔,忘了动。
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,男人摇头,“你这种女人,似乎很有能耐让自己受伤!”
腰侧那里本来红肿火热,骤然一凉,是男人抹了什么药轻轻擦在上面。
苏月抿了唇,怔怔地看着他,怔怔地承受着这一切,只觉得呼吸骤沉,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出不来,哽得鼻子酸,眼睛也酸。
什么叫她这种女人?她哪种女人?
很有能耐让自己受伤?
是啊!
被一个刚刚流产、虚弱至极的女人一推竟然也能受伤,可不就是很有能耐。
可是,
他不是进去以后,眼中再无旁人了吗?
他不是自始至终,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吗?
他如何知道她受伤?
“商慕寒,你说,你这样做有意思吗?”
这算什么?
他到底想哪样?
她凝着男人,眸光一瞬不瞬,生怕一眨眼,眼泪就会不争气地落下来。
她不会让自己哭,至少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哭。
男人抬眸睇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大手不徐不疾地将她的内衫拉了下来,复又抬眸看着她,刚准备说话,骤然,车厢内一亮,是张安打开了车幔。
“爷,到了!”
男人快速地将她的外衫拢上,似是有些不悦地冷“嗯”了一声。
苏月一震,这才意识到,马车不知几时已经停下,他们竟然也没有察觉出来。
转眸看向立在门口的张安,见其正堪堪将视线撇开,面色泛着可疑的微红,想必是看到什么误会了,她顿时一窘,两颊发烫。
这厢,商慕寒已经转身将苏阳抱起,弯腰下了马车,张安替他撑着伞。
雨一直下。
苏月一个人坐在马车里,微微失神了片刻,才撩起车幔拾起车架边上的纸伞,撑开,下了马车,顺着四王府门口的青石阶,拾阶而上。
*******************
是夜,书房
一豆烛火
熏香袅绕,炭炉中炭火烧得正旺,偶尔毕剥一声脆响,炭粒子溅出几点火星,很快,又消失不见。
男人一袭洁白寝衣,坐在桌案边,手执一壶酒,不时仰脖饮下几口,不知心中所想。
张安推门而入的时候,被屋子里面的酒气吓了一跳。
门窗紧闭,炭火正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