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,公主不喜,孤自不会冒犯。”
侍从呈上一套大红婚服,戚云月登时阴了面容,一字一句:“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那早不同往日的少年太子雅然立在树底下,一头半束在脑后是乌发飘动,眼尾一颗红痣时隐时现,静谧的恍若无影风。
他轻轻拢手,薄唇微扬:
“此月十五,婚期至。届时天下大赦,邀百姓观礼。公主好些养身,莫要失了好颜色。”
戚云月怒容更盛。闻衍璋笑意不减:
“裴公虽不在天牢,却也未必泰然。问雨,”
问雨一激灵,忙跳出来,心说主子什么时候练起功夫来了,竟知道他在。脚上却迅速的很:
“臣在。”
闻衍璋背身,一张脸上无喜无悲,平的渗人:
“看护好太阿宫,莫叫外贼惊扰公主。”
朱门落,一切喜乐苦辣尽被关的齐整。
宣齐宫。
问雨将今日所见都报了才顺嘴说起菡羞的一棍子。
闻衍璋斜靠在榻上,眯眼小憩。闻言摩挲佛牌的手顿住:
“不曾出血?”
问雨捧棍子给他瞧:
“臣用的力道不十分大,若要出血,明天一打应就逃不脱了。”
上头一时没声响。问雨琢磨了下,小心:
“臣再换根更粗的棍子?”
大袖水一般倾泻而下,闻衍璋掀起眼皮,凤眼威严陡然:
“何家女的肚子,多久了?”
掰了几下手指头,问雨很快转移思绪:
“唔,不久。最多半月,也不知是怎么诊出来的。”
他垂下眼睑,漠然:
“孤听闻,女子头胎难保。”
问雨眨巴眼:“殿下是要叫她流产?”
闻衍璋撑头,不置可否。问雨十分知趣一笑,贼的很:
“也是,那闻斐然与何四狼狈为奸,有后可不好。殿下英明。流产还不容易,何秉忠之死至今也无人外泄,闻斐然定还没有告诉她。若是叫何四晓得亲父惨死,夫婿一旁看着无动于衷也不实言相告,怕是真要怒急攻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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