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哽咽,喉结耸动,唇角却挂着笑,“我终于等到你。”
忘川河上有船只飘过,落日黄的灯盏映在水里,缥缥缈缈,摇桨的老婆婆嘴里吟唱着小调,“暖水濯我足,剪纸招我魂。生犀不敢烧,燃之有异香,沾衣袋,人能与鬼通。忘川之畔,与君常相憩。烂泥之中,与君发相缠。存心无可表,唯有魂一缕。燃起灵犀一炉,枯骨生出曼陀罗……”
师妹俩转身,走在满是鬼魂的忘川河岸,慕月西随手撷了枝曼陀罗,花瓣鲜红如血,如向天祈祷的手,“对了,大师兄,盛家满门被斩,是谁一直给盛三烧纸。”
“你猜。”孑然一脸神秘。
慕月西揪着花瓣,眼眸一亮:“行云。”
那个借用盛三脸蛋的冰雕。
那块冰还算仁厚,懂得借人脸还人情,记得盛三每个祭日烧上一把冥币一炷香。
孑然笑着点点头。
突然,岸边的两只鬼掐起架来,从岸边掐到水里,边掐边骂。
“你个阴批暗算我,科考前给我下药,害我拉肚子落榜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你不阴,你抢我未婚妻之仇我还没跟你算。”
“秀娟与你只是纸上婚约,他喜欢的是我,最后与我子孙满堂。”
“我去你的吧,抢人姻缘天打雷劈,小师妹的唢呐注意你全家很久了……”
“你妈逼诅咒谁全家……”
俩鬼掐的凶,引来冥差。
慕月西被鬼魂口中的小师妹惊讶到,她拽住一个冥差,“这位大哥,请问方才那位老秀才口中的小师妹是何方人物。”
“你没听过?天音宗吹唢呐的灵犀小师妹。她一把唢呐吹得百鬼夜行,千妖臣服,万仙胆寒,小师妹的唢呐注意你全家很久了,此乃三界六道最狠的诅咒。”
……
冥差走了,慕月西久久怔在原地。
她苦思,嘬牙,皱脸。
“大师兄,我名声何时打出去的,我怎么不知道。我这本不富裕的名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