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南嘉披着厚厚的雪色斗篷,手里捧着金丝暖炉,与阿通坐在一侧,静静的听戏。
来了古代以后,听戏成了古今通用的乐趣。
这场戏是京城知名的戏班子,若不是有房姗这个富豪闺蜜,他们还请不来呢,戏文讲的是将门虎子喜欢上一个平民姑娘的故事,二人冲破世间重重阻碍、困难,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“好动人啊,若是孟辽也和这男子一样,我就死而无憾了。”阿通感慨万千,她与孟辽之间说情总觉得有些不够,反而更像战友情。
孟辽敬重她、爱护她,不是因为她这个人,而是因为条条框框的规矩、礼仪还有她的身份。
贺南嘉笑了笑,缓缓摇头。
“我说的不对吗?阿姐?”阿通看她摇头问。
“倒不是对与不对,而是适合与不适合,”贺南嘉不喜欢这样的故事,因为根本不存在,她觉得积极、长久的爱情应当是旗鼓相当,这种男尊女卑的模式,本是就问题。
倘若,要像戏文一样,男的为了女的放弃了所有,有了爱情却没了地位、尊荣,别说男的日后是否能维持初心,就她想想也不一定能接受,何况是古代封建男权社会?
当然,戏文唱的多半就是不存在,才会有人追崇着去听去看。
“二妹妹怕是没遇上,不懂什么叫做生死相依。”赵锦烟揶揄。
贺文宣颔首附和:“遇上也莫怕,二妹妹只管知会一声,大哥哥就替你把那人给扛来!”
赵锦烟切了声,“听见了吗?回头要是做不到,就唯你是问!”
贺文宣不甘示弱,“问就问,谁怕谁啊!”
看着儿女们笑做一团,善书琴美目弯弯,年后阿通就要出嫁了,嘉娘的姻缘在哪儿呢?
两个善婆子是最懂她心思的,低声安抚道:“年夜饭喜庆着呢,大娘子莫要愁还远着的事。”
“可不,我瞧二姑娘是个有主意的,说不定心里早有划算了呢。”
善书琴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这样喜庆的场合,大家伙儿互相说着吉祥话,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,好在屋子里有地龙,否则饭菜怕是要透心凉了。
快到子时是,戏文都唱完了,善书琴称坐久了腰酸,就让大家伙儿自行玩乐,她先回屋去歇息。
赵锦烟肚子已经很大了,坐久了腰也不舒服,由贺文宣扶着回了屋。阿通喝了不少,走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的,由女使搀扶离去。
此时,鞭炮声阵阵响起,一家停了,另一家又放,好不热闹。
后世,为了保护环境,已很久没有放鞭炮了,如今听着烟火气十足声音,贺南嘉一时兴起,也想放烟花、爆竹。
冬梅夏荷跟管家提起,很快,管家就从库房里取了过来,送到贺南嘉的院子里,“二姑娘,不若老奴替您放。”
既然要放,当然是自己来才好啊,贺南嘉摇摇头道:“我想自己来。”
管家很是贴心,先点燃了一根长香,然后递给贺南嘉:“二姑娘仔细些,别烧着手,离远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