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姗虽然经过战乱,可好在她是胎穿,家人和睦,跟伯爵爷恩爱如胶。如今有钱有不用管孩子,她的穿越人生已到巅峰。南嘉妹子就没那么幸运了,摊上个莫名其妙的妈,还得了两渣,爹和老公。
“明日搬府,有些放心不下,”贺南嘉半真半假道。
关于善书琴,房姗不好多说什么,忽然想到了那个笼箱,便问:“傅将军送的刀好用么?”
不提还好,一提贺南嘉的更心塞。房姗就似她的忘龄闺蜜,于是她将自己去感谢傅琛被梗的过程,娓娓道来。
说出来后,心塞也好了大半:“从前劝我和离坏了,如今又劝我把握好儿郎,傅将军简直操了比我亲爹的心都还多!”
“啧啧—怎么那么酸啊?”房姗眉眼带笑,语气唏嘘:“这屋里可没上酸菜吧?”
若是旁人这么说,贺南嘉定然会否认,可她知晓那点懵懂如花蕾欲长的心思,是瞒不过房姗的,便不接话。
“怎还没自信了?这可不是新时代的女性啊!”房姗激了一句。
贺南嘉给自己盛了碗汤,先暖暖胃,豪气道:“强扭的瓜不甜,这跟自信与否是两回事。这辈子能遇上最好,遇不上我就自己过。”
房姗举杯:“就喜欢你这利落劲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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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阴雨绵绵。
奴仆装了两大马车的物件,贺文宣夫妇、阿通与善二婆子送到府门前,依依不舍。
贺文宣夫妇叮嘱她时常回来,别只等着休沐,平日里下职了,若没什么事就来府里用膳,毕竟人多热闹。
阿通泪眼汪汪,称诗词歌赋都没学完,阿姐就要走,嗔怪她不仗义。
善二婆子脸色既为难又惋惜,拉着贺南嘉的手,低声道:“大娘子眼肿了,不是在同二姑娘赌气呢。”
贺南嘉拍拍善二婆子的手,“母亲就有劳两位妈妈多照应了。”
总是要到这一步的,拖拖拉拉就没意思了。
善二婆子登时就红了眼,母女俩怎么久变成这样了?
奴仆端来马扎,贺南嘉进去后,冬梅夏荷也钻了进去,她手撩开窗帘,冲里面的人笑着招手:“都回去,仔细别着凉了。”
放下帘,“走吧。”
隔绝了贺武侯府门前的所有。
车轱辘缓缓转动起来,三辆马车驶入愁予的雨帘,截断了愁绪,去启程新的人生。
车轮驶过之地,碾碎了光怪陆离的残影,恍如破碎不堪的种种前世,再也拼凑不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