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暗处的白芷憋笑憋得浑身发抖,被墨云风一把捂住嘴。
直到探子离去,她才喘着气道:"
我现在信了,论缺德还得是你们读书人!
"
三日后,城南粥棚。
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在泥地上打转,排队领粥的灾民们裹紧破旧的棉袄,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连成一片。
王老汉佝偻着背排在队伍末尾,补丁摞补丁的袖口露出冻得发紫的手腕。
前面传来差役不耐烦的吆喝:"
都排好了!
领完赶紧滚!
"
轮到王老汉时,那个满脸横肉的差役瞥了眼他豁口的陶碗,故意把长勺往桶底重重一刮,舀起半勺泛着可疑黄色的稀粥。
"
喏,牲口吃的麸皮粥。
"
差役把碗推回来时,浑浊的汤汁溅在王老汉手背上,烫出个红印。
"
多谢差爷。。。"
王老汉把碗捧宝贝似的拢在怀里,走出十几步远,突然被个穿绸衫的胖子拦住。
那人腰间挂着县衙令牌,笑眯眯道:"
老丈,这粥味道如何啊?"
王老汉连忙低头:"
回大人的话,能。。。能活命就是天大的恩典。
"
胖子突然伸手戳进他碗里搅了搅,指尖沾着几粒麸皮:"
听说邓太守用霉米糊弄你们?"
见王老汉不答,他压低声音:"
张大人让我带话,只要你们去衙门闹事,今晚每人发三升白面。。。"
"
老汉耳朵背,听不清哩。
"
王老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踉跄着往窝棚区走。
转过两个草垛,他猛地刹住脚步——三个衙役正挨个翻检灾民的粥袋!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