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笑,”她还是努力反驳,“你现在给我下去。”
“好。”
出乎意料,他答得很干脆。假如能忽视声音里的笑,原莺会更开心。
后背一松,贺知宴下床。
他简单地铺了一床被褥在地板上,躺下。
原莺的床很矮。
她偏首,从枕头底下,可以悄悄看到他英挺的鼻梁,与翕动的唇——
咦?
贺知宴的声音放得很轻,让她不得不挪到床边去听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在说,”他侧身。
于是,屋外月也溶溶坠地,成了他的一双眼,温柔又朦胧。
他说:“原莺,你怎么这么可爱?”
原莺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。
像他赤诚的心一样,直白又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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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日被鞭炮声叫醒。
南水镇的习俗,这鞭炮一天要放三道。以六的倍数推算,吉利。
原莺堵着耳朵捱过了第一道,没捱过第二道。
她揉了揉眼睛。
下意识,目光着地,碰了个空。
贺知宴已经不在了。
去哪了?
她再赖了几分钟,懵懵地坐起来,趿着拖鞋洗漱。
一股炖牛腩的香味儿扑鼻。
原莺动了动鼻尖,循着味下楼。
“做什么好吃的了——让我看看!”她蹦蹦跳跳地跃下台阶,一转头,“你们怎么都在这?”
小小的厨房挤了屋里所有人。
原评章招手:“你这丫头,真会挑时间起床。喏,小宴炖的牛腩,来尝尝——啧,这手艺,真是不输我上回去吃的那个……那个悦……”
“悦丰楼。”于姝丽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