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宴闭了闭眼。冷冷开口:“你凭什么给他?”
原莺不解:“给他看看怎么了?”
话音刚落,出租车恰好停下。
何宴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。原莺只来得及看见他绷紧的下颌,目光就被一声不轻不重的阖门声打了回去。
“怎么了啊又……”
原莺咕哝着付完了车费。
她背上包,去后备箱拿行李。环视一圈才发现,何宴已经走了。
他清癯的身影在马路的对面。
欢呼大笑的同学蹬着自行车,从他身边逆行掠过,疾驰进大门。
原莺懵然地摸摸头发。
她想,他好奇怪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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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凌晨下了一场大雨。
泥土与草木的腥,被重重砸落的水珠、行人匆匆的脚步,翻踩出来,潮湿地黏在呼吸间。
原莺裹紧大衣。
她站在校门口,确认似的再一次打开了手里的长方形铁盒。
这是一支2b铅笔。
的确有一点不寻常的地方——尾部被削成半只蘑菇的样子。上面还有许多刻痕,歪歪扭扭,不知道在写什么。
原莺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没参悟。
身旁的一道短促刹车声,让她终于把目光从铅笔上移开。
贺知宵从黑色的商务车下来。
她挥挥手:“大哥。”
“嗯。”他的视线停在她手里的盒子上:“你正在看?”
“我看完了。”原莺把盒子给他。
贺知宵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:“没看出什么名堂?”
原莺摊手:“没有。”
他笑:“那我先拿回去看看了。过两天,再给你送回来。”
原莺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