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曼只觉双目一阵泛酸,再看时,夜色像是变的透明、纯粹了,虽然还是一片黑,但底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看到一道人影从隔壁老宅的窄巷里鬼鬼祟祟钻了出来。
这人戴着鸭舌帽,一身黑,佝偻着身子,完全看不出脸和身形。
那人果然是个惯偷。
很熟练的打开了房门,然后换上一次性鞋套、手套,身形消失在屋内。
唰唰!
随着窗帘被拉上。
屋内景象被隔绝了。
“看到了吧,惯偷,而且十分警觉。”秦小春道。
“可也不能判断他就是曹安平吧?”陈曼蹙眉道。
“急什么,再等等,他很快就出来了。”秦小春神秘一笑,卖了个关子。
……
曹安平打开手机电筒功能,在浴室找到了陈曼泡在肥皂水里的裤头和文胸。
“该死!”
“狗曰的婆娘,泡过了,差了点味!”
曹安平低低骂了一句,从水里捞出陈曼洗澡换下的米色裤头拧干了,闻了一嘴肥皂水味后,有些失望的塞进了口袋里。
有总比没有好,至少今晚有得念了。
他不敢逗留,迅速离开了屋子。
重新锁好门,确定四周没有人后,这才偷偷摸摸的弓着身子,加快脚步往一旁巷子走去。
“秦小春,你输了,这人未必是曹安平哦。”
树上,陈曼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。
她打心眼里希望曹安平是个好人。
这人看不出来是谁,但最好别是曹安平。
“我打赌从来没输过,手机拿出来!”秦小春胸有成竹的紧。
“干吗?”陈曼问。
“拨他的电话。”秦小春道。
陈曼握着手机犹豫了几秒,最终还是拨通了曹安平的手机号码。
她站在树上,可以看的很远。
此刻贼人依旧在视线清晰范围内。
手机通了。
然后,陈曼看到巷子里那道弓着身子的人影停了下来。
漆黑中。
手机屏幕的光芒闪烁着。
是静音!
但答案已经明了。
那人掏出手机,看了一眼,然后迅速挂断了。
陈曼心凉如水,默默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终究是错付了。
她自认为是正人君子、志同道合的搭档,骨子里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。
某种情绪像玻璃一样在胸腔中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