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处水流湍急无比,舟楫难渡。
明明河对岸便是历城,却只能望洋兴叹。
贾琮语意沉沉地道:“扎营,明日再想法子渡河。”
已是四月初七。
上弦新月,清光粼粼。
唯有黄河水虽已半干,依旧翻翻滚滚,嘶吼咆哮着向东流去……
贾琮在河边礁石上足足坐到半夜。
才起身回营。
刚刚躺下不久。
一贯身体康健,甚少风寒发热的贾琮忽然之间高热不退!
双目紧闭,口中呓语不断。
贾琮深陷在梦魇里,眼前全是那炼狱一般的场景。
行尸走肉一般的流民。
血红的双眼。
一根根树枝上串着刚刚死去的婴儿。
不远处,篝火熊熊。
满脸呆滞笑容的人群,面容狰狞,露出白森森的牙齿……
“住手……”
“放开那些孩子……”
贾琮在梦魇里大喊,却无法靠近……
就像整个人都被什么牢牢束缚着一般。
“吃不得……”
“让开……你们让开……”
彤云纤月两人大惊失色。
轻轻推着贾琮,口中唤道:“三爷!三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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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被魇住了?”
贾琮深陷梦魇,哪里还唤得醒?
彤云纤月只觉得贾琮的额头,后颈,身上,一点点滚烫起来。
连忙给贾琮喂下丸药。
略等片刻,贾琮额头、身上温度更高。
刚刚喂下的丸药毫无效用。
她们跟清雨繁霜一样精于用毒,用药之术却远远不及得戚有禄。
急忙跑去叫随军太医。
随军太医忙着给贾琮灌药扎针,依旧徒劳无功。
也是干瞪两眼,束手无策。
得到消息的徒埩赶来,看见如此情况顿时慌了手脚。
他不打仗的时候,就是个铁憨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