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落,霍平枭凌厉的眉眼立即觑了起来,冷声问道:“萧闻即然一早就同夫人有过接触,你怎么没跟本侯提过?”
魏元的额头险些渗出冷汗。
这事还是后来阮安无意间同他提起,他才知道的。
霍平枭垂睫,掩住漆黑眼眸里的淡淡阴鸷,沉声又问:“丞相的寿宴,萧闻是不是也过来了?”
魏元如实回道:“是过来了,但是夫人忙着帮主母打理府务,两个人在宴会上不会有什么交集的。”
话落,霍平枭见着萧闻也离开了酒楼,面色极为阴沉难看。
魏元随着霍平枭来到安仁坊。
刚进民巷,他就看见了萧闻乘上马车,准备离开这里的身影。
平安堂下午闭堂,阮安这时应该已经回侯府了。
虽然萧闻寻了个空,魏元的心中还是暗觉不妙。
霍平枭挺拔的身影站在他身前,他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,却觉他周身散着的压迫感浓重的可怕。
魏元解释道:“夫人跟敦郡王,也就药圃那一次的联系,再说敦郡王也不清楚夫人的真实身份,只当她是个老妇。想必是这次施药,让夫人在长安城的名气更大,敦郡王才顺道来了平安堂。”
虽这么说,魏元却清楚,这些话却不能平息霍平枭的躁郁和怒气。
现在侯爷只要一得空,就会悄悄地跟着夫人,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刚成婚时,侯爷误会过夫人跟黎意方的关系。
可那时,他也没像现在这样。
霍平枭肯定清楚,阮安和萧闻之间是没有什么的。
可萧闻对阮安起了好奇心的这事,于他而言,也是难以忍受的。
此时此刻的他,就像是一只残忍的狼王。
好似在阮安的周围划了领地,若是谁往里面闯了半步,他就会凶猛地扑过去,及至将那人撕扯成碎片,或是咬死方才会罢休。
半晌,男人只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:“回去后,给本侯随时盯着萧闻的动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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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安回到侯府后,只将脸上的妆容洗净,并未换下身上的衣物。
她将诊刀找了出来,照着册子上孙也写的具体步骤,又练习了一番。
阮安的针法比孙也好,刀法却差了些。
毕竟她的胆子到底还是小了些,一旦碰见些血腥污秽的事,就很难下得去手。
这几日的天气过于炎热,霍羲年岁尚幼,她怕苏管事将他送来的路上,孩子会中暑热,今日就没让他回来。
誊抄了会儿刀法后,姑娘的身上也出了层薄汗,和粗布一起黏在肌肤上,不太舒服。
阮安准备去湢室沐个浴。
虽然她成为侯夫人已经一年多了,却还是不太习惯使唤下人,以前在杏花村时,她就自己烧水做饭,眼下又没有身孕,阮安没觉得自己照顾自己是件麻烦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