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霄道:“请殿下详解。”
偃修解释道:“万物皆可为蛊,而蛊毒杀人于无形。中蛊之人通常会被下蛊之人操控,身
体或精神多少会出现异常。然夫人并无异状,这说明下蛊之人暂时并未驱蛊。寻常蛊毒可以犀角配以药物驱之,然而同命……除了宿主,旁人实在无法可解。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以针药使夫人体内的蛊物休眠,让下蛊之人无法驱动。但若要彻底根治,只怕还需另寻高人。”
湛霄敛衽一礼,沉声道:“内子之事有劳殿下了。”
偃修忙还礼,“慕兄言重,修定当竭尽所能。”
于是偃修又详细为归旋诊治一番,备齐了所需之物,当天晚上便为归旋施针。
密室中,还是只有偃修、归旋、湛霄、春静四人。
室内红烛昼亮,归旋端坐中间,春静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碗药。归旋徐徐服下玉碗中的药物,一旁,怀王取出金针,和声道:“现在我为夫人施针,将药物引到日月、商曲二穴,而后封存。”
归旋道:“有劳殿下。”
偃修先行到归旋背后,对一旁的春静讲:“请将夫人之发散开。”
归旋这日简简单单挽了个高髻,玉环束之。春静上前取了玉环上的莲花形玳瑁扣,长发顿
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
偃修垂眸在她绸缎般乌黑闪亮的发间施下一针。一旁,湛霄默然不语、凝眸观之,归旋安静地坐着,神色无异。
偃修又对春静言:“我需在背后用针,劳驾。”
春静将归旋的长发全部拢起放到前面,黑发与深衣间露出一段玉一般的颈,曼妙、挺拔、纤细。洁白的衣领内斑斓的里衣,若隐若现。
偃修目光沉澈如水,修长如玉节般手指拈针缓而稳地施在她的神堂、意舍二穴,然后又
行到她的面前,低头在璇玑、紫宫、玉堂三处施下三针。
胸乡、天溪、天池、乳中……他想这样一路施针下去。眼前这玉色端庄衣物下巍然暗藏的椒。乳是会在他针下傲然挺立,还是紧张而酥麻地轻颤?
无论如何,他会吻她,直到小巧的蓓蕾在他口中绽放如花或许坚硬如石。
他血脉如火,白皙修长而又文若雅竹的手指纹丝不动,稳定而缓慢地抽出归旋身上的针。
怀王起身,“已成。”
***
是夜;海棠坞内。
归旋又吃下一碗冰镇桂花汤圆,湛霄皱眉道:“少吃些,这个糯食本就不好消化,就你非古里古怪冰着吃。”
归旋爱吃甜食,更爱花样翻新地吃甜食。有一次她试着把这小汤圆煮好后放在冰窖的冰里凉了凉,结果发现居然一下子口感滑润很多,于是立刻爱上了这种新吃法。
她抬头笑咪咪道:“不碍事的,我现在胃口大开。湛霄,你还别说,之前我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,可自从怀王施针之后,我忽然觉着浑身一轻舒畅得不得了。”
湛霄哼道:“那是,你的怀王大哥自是医术非凡。”
归旋放下勺子无语地看着他。
湛霄俊逸一笑,“他是为你治病,我自然不会乱吃飞醋。只是,他一个深宫皇子居然会这巫蛊之术实在让人料想不到。”
归旋浑不介意地说:“机缘之事难以预料,这个也没什么奇怪。若是他心中有鬼根本不用自找麻烦救治于我。”
湛霄若有所思,过了片刻,松眉一笑,“或许是吧。”
归旋腹绯,这些个人总是琢磨这个揣摩那个,脑子如何够用啊?
不知不觉间她又拿起了一碗。
湛霄伸手拿过她面前的碗,“不可再吃了。”
***
第二日,湛霄陪怀王在岳宁城中游览。归旋在家中与春静一起在院中散步。
季宁如春,院中四时花开。
春静问:“姐姐今日为何不随姐夫出去游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