祛疤……季昭听见这俩字儿,像被点了哪道穴,脑子突然一阵清明,闪过?昨晚一些“精彩”片段。
他脸骤然一红:“哥哥,我昨晚,是不是,是不是——”
“想起来了?”闻寒看他一眼,挤了药膏在手上,往他额头抹去。
季昭神色僵硬,眼神躲闪:“不,不太?记得?了。”
“是吗?我倒还记得?。”闻寒语气轻描淡写,一边在季昭额头伤口上画圈,一边慢条斯理开口,“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?”
“不,不用了……”
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?。
季昭恨昨天的自己。
“我自己来,哥哥。”他抢过?药膏,试图转移焦点,“哥哥你腰不舒服,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说到这里,他怔了怔:哥哥腰疼,又有孕,却一个人住在那所空房子里,没个人照顾……
“哥哥一个人,可以吗?”他满腹担忧问。
闻寒仍在耐心涂抹着他额头伤疤,等药吸收。听到这话,顿住动作,眸色深了深。
他眨动了下眼睛,收回手,方才平静的面容已变得?虚弱而疲惫:“可以。”
他虚弱而疲惫的脸上带着坚强的微笑?:“不用担心,我一个人习惯了。”
——语气一如既往平和,要极仔细,才听得?出一丝落寞。
季昭张了张口,还没说出话来,闻寒轻轻揉了把他发?顶:“好了,早点休息,明天介绍老师给你认识。”
说罢,果断转身,留下季昭一人欲言又止。
小何?送了闻寒下楼。
闻寒脸色平静,既不见虚弱也不见疲惫:“晚上多留意下动静。”
“知道,寒哥。”
小何?说着,顿了顿,有些纠结地开口:“那什么,您……「怀孕」的事儿,不跟季总说明白吗?”
闻寒脚步顿了顿:“你说的明白你就去说。”
“那我可不敢……”小何?低声嘟囔。
就算他敢,也着实说不明白:寒哥当场就解释了他没有“怀孕”,季总也当场便点头,一脸“我都懂,你不必说”的乖巧……
他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您说季总这是怎么回事,看着也挺正常的——”
“呃,不是,不是「看着」,季总他就挺正常的!”说到一半,察觉不对,小何?急忙改口。
好在闻寒并未介意,而是认真跟他解释:“医生说过?,不要强行?纠正他。”
其实不用医生讲,闻寒自己也有所察觉:但凡小混蛋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和现?实有矛盾,他就会去思考和回忆矛盾的来源与出处,他一思考,就是头晕头疼昏迷三件套……